也别说你们了,我们作家不也适用上述那几条吗?
只不过乞丐是靠出卖自己的尊严博取同情来挣钱,我们写书的是靠出卖自己的才华供人消遣来挣钱。
挣钱嘛,不寒碜。
言归正传啊,在我跟你们胡扯的时候呢,孙亦谐和黄东来已经把衣裳给换好了。
那三名火莲教徒都是中等身材,所以他们这衣服穿在双谐身上姑且也算合身,至少猛一瞧看不出太大或太小。
有了这身“皮”在,两人便放心不少了,毕竟那个年头也没照片啥的,只要换了打扮,大概率就能摆脱追踪。
他们也并不担心这种伪装会被轻易识破,因为此前他们已经从那三名火莲教徒的口中逼问出了许多关于火莲教的情报——他们知道火莲教的底层成员众多,彼此间未必相识,而且就算有人问他们什么,他们也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来应对。
“黄哥,既然换上了这一身儿,咱接下来的行动也得稍微符合点人设才行啊。”孙亦谐拿起行李的时候,心中对今晚要住的地方已有了想法。
“你是不是想去住妓院嘛?”黄东来太了解这小子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就已接上了这句。
“什么叫‘我想去住’?”孙亦谐的调门儿一下子就高了,“这是没办法好吗?”他仿佛怕对方不理解,还又解释了一句,“这帮火莲教徒本身就都是本地人,去住客栈就很奇怪,容易引起怀疑。”
“哎呀,想住就说,没事~”黄东来戏谑地笑着,同时自己也把行李背上了,“走吧走吧,想必你来的路上也早就瞄好了妓院的位置了,你带路吧。”
“切……”孙亦谐嘴上是啐了声,但脚步可是没停,而且也没有进一步否认什么,快步就走到了黄东来身旁。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并肩朝外走,刚出庙门,就差点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却见此人,一身鹑衣,脚踏草鞋,胸前斜扎着一个包袱,背上背一把单刀,虽然他这会儿头上还多了顶遮脸的斗笠,但因为离得着实近,孙黄二人还是看清了,这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相貌还算俊朗的年轻人。
想来各位也看得出来,这位,正是前文书中,那夜闯鲁王府的姜暮蝉。
当然了,说是“前文”,其实在书中也就是昨晚的事而已,发生也不过才半天功夫。
那么这姜暮蝉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呢?
咱三言两语讲一下您就明白了——
凌晨的时候,姜暮蝉被那位“公公”教训过一顿后,便继续逃窜。
今儿一大早,火莲教还没开始设卡的时候,姜暮蝉便已从北门混进了城,并找了间客店住下。
却没想到,上午时分,火莲教的搜捕一展开,那力度还真大;他们不仅是在城中各处设卡,还把通缉令贴到了城中各个客栈和商铺;更恶劣的是……已经有火莲教徒借着“搜拿贼人”的名义随意闯入一般旅客的客房里勒索财物了。
虽说姜暮蝉住客店时用的是假名字,但留在店里的风险还是有点大,无奈,他只能溜了出来,在城中东躲西藏的,然后呢……他就往那人少的地方跑,再然后……他不就到这儿了吗。
此刻,和孙黄二人一个照面,姜暮蝉端的是一惊。
虽然他刚才走近破庙时,的确已隐隐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但他根本没想过那会是两名“火莲教徒”在说话,因为他也是有常识的,知道火莲教的人不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可当他看到那两套火莲教的衣裳时,他就愣了。
“嗯?”短暂的僵持和沉默后,孙亦谐迅速入戏,摆出一副恶霸流氓的样子,看着差点儿和自己撞上的姜暮蝉道:“你谁啊?跑这儿来干嘛?”
列位,孙哥这句,可算精明——遇到情况,你先质问别人,就可以防止别人第一时间来问你。
此时的状况,其实刚从破庙里出来的孙黄二人也很可疑,假如三人再多发愣几秒,没准姜暮蝉就会先问他们这个问题了,但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拍,被孙哥先发制人。
“呃……我……”姜暮蝉其实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至少不是双谐那种瞎话儿张口就来的水平,所以他被孙亦谐这么突然一问,还真有些编不出话来了。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我因为被你们通缉,所以想来这破庙里躲躲。
情急之下,姜暮蝉一咬牙一跺脚,干脆,不说了!动手吧!
只要两记手刀把这两人放倒,那便也不用回答什么了。
呼呼——
说迟那时快,那一瞬,但见姜暮蝉双臂一展,扬起两手便同时朝孙黄二人的颈侧打去。
他以为,在这个距离上打晕两个喽啰,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他这两下出手也不算快,只是用了两成力,生怕把人给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