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私宅闭合的大门忽然被敲响。
屈六扬声一问,得到回应,听声便知道是主家回来了,扬起笑脸便去开门,“郎君~”
笑脸一滞。
屈六呆呆地看着不同打扮的郎君,和他身后威风凛凛的一群人。
有男有女。
有的还带着刀……
“郎、郎君……?”
庄含站在姜屿身侧,上前道:“大人乃是金吾卫将军,姓姜,日后记好主家的身份。”
屈六惊地瞪大眼睛,“姜?!”
姜屿自昨日从施晚意那儿离开,对她身边的人事越发敏感。
他惊问出声的竟然不是金吾卫将军,而是姓氏。
姜屿脚步一停,再迈出后,随口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二娘从瀛洲带回来的?”
屈六立时回神,讷讷道:“小的是瀛洲来的,不过祖籍还要更北些,跟人逃难到瀛洲的。”
“瀛洲这两年天灾,百姓定过得艰难。”
屈六小心地觑一眼姜屿神色,仔细地回答:“是艰难,讨饭的人很多,有时还有盗匪……”
“你说二娘救过你,是何事?”
屈六挠头,“就是灾情还未缓和的时候,常有盗匪洗劫商户,我们那儿也遭了殃,娘子救了我一命。”
“原来如此。”姜屿没再多问,转而道,“我的下人过来伺候,你与他们认识一二。”
屈六脸上没有要被抢权的担忧,憨乎乎地应是。
姜屿不是会随意与人闲聊之人,庄含在一旁安静听着,间或打量着这座新宅。
比先前那个,更大更漂亮。
 
;两人进入屋内后,庄含调侃:“若真是外室,做到大人这份儿,在京城得这么大一座宅子,属实不亏。”
姜屿并未理会他的调侃,坐在书案后,淡淡道:“去信给瀛洲的人,再查一查……屈六。”
“你是想查施二娘子吧?你怀疑她说得是假的?”
姜屿不置可否,只道:“二娘身体不好,不见得完全了解陆仁的所作所为,且之前在瀛洲魏元丰的窝点,我搜到几封陆仁私通乱党的信。”
庄含接着他的话说:“虽有信件,可上面皆是婉言推脱,若真呈至御前,也算不得罪名。”
正是因为如此,姜屿才要追根究底,“魏元丰的心性,陆仁拒绝之后,会相安无事吗?而以你我所知陆仁的品性,竟然没贪图军饷,其用意,需得查清楚。”
庄含点头,总结了一句:“那陆仁也是狡猾。”
确实狡猾,不过姜屿更在意的是,“万一此事传开,魏元丰定会恼恨陆家,尤其是二娘,需抢得先机……”
庄含若有所思。
之后的日子,姜屿事忙,并无许多空闲,加上他也不想逼施晚意太过,便没有再去突然袭击。
施晚意很是清闲了些日子,便到了三房小儿子的满月宴。
老戚氏仍然说要办,还多提了一句陆芮的婚事,让她上心些。
施晚意不止答应,还提出:戚春竹出月子之后,便与祝婉君和陆芮一起管家。
满府都摸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意图,尤其是知道她和府里矛盾的人,极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