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被这个炸裂的消息劈了个里焦外嫩。
回过神来,他第一反应就是——完了,他刚骗出来的猫!
郁星禾立刻看过去,果不其然。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和往常一样安静,只是那双黑眸里,多了些破碎的水光。
见要对自己实施囚|禁的法外狂徒盯着自己,桑取容慌忙躲闪,一眨眼,眼底盛满的眼泪就一颗颗滚下来,在雪白的羊绒毯上晕开。
郁星禾:!!!
“你、你别……你不许哭!”郁星禾手忙脚乱,喊了一句。
在桑取容之前,他最近一次见到男的哭,还是去孤儿院做义工的时候,一个没到五岁的小男孩嗷嗷大哭。
郁星禾对小孩敬谢不敏,连带着也对爱哭的人有点恐惧。
但,桑取容不一样。
他的哭,或许文雅地称之为“流泪”更合适,不声不响的,像一个知道不会被在意的孩子,眼泪掉下来之后,还要自己好好收拾情绪。
桑取容原本就有种玻璃花一样的感觉,撒上两滴露水,那是路边的蚂蚁路过都要关心一句的程度,更何况,这眼泪还是郁星禾现在的壳子自己惹出来的。
郁星禾又喊了他一句,桑取容没有回头,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愿意面对这肮脏的成年人世界。只安安静静地偏着头,发丝垂下来遮住脸颊,只留下被轻轻咬住的唇。
有那么一瞬间,郁星禾怀疑桑取容是不是上过什么演员进修班。
少年实在是……太会找角度了。
郁星禾想起自己下楼时看到的“美人侧坐图”,和现在看到的“梨花带雨卷”,就连光影氛围都恰到好处,他脑子里已经开起卢浮宫了。
没心没肺地多欣赏了两秒,郁星禾才又开口。
“别哭了。我不会真对你做什么。”他挑眉,一拍桌子,正气凛然道,“你一个未成年,我到还不至于知法犯法。”
原主来说这话或许没什么底气,但道德标兵郁星禾能。
桑取容抬头。
郁星禾见他这么好哄,松了口气,想了想说:“等会儿吃完饭,就去给你看看学校。”
他侧头问管家:“桑少爷的学校都联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