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云茂倚着长桥边的栏杆,穿一件绀『色』冲锋衣,防风领口立着,遮住小半个下巴,颇有生人勿进的漠然气场。他一手『插』兜,抬眼看到她才直起身,领口的金属拉锁透着冷光,在半空中晃来晃去、闪闪发亮,实在吸引人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楚稚水见他不紧不慢走过来,惊讶道,“你知道我会经过吗?”
她四下望望,不知他从哪钻出来,有没有路人瞧见。
“可以感觉到。”辛云茂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绿『色』竹筒,他将其递给她,视线飘到一边,小道,“生快乐。”
“谢谢。”楚稚水赶忙接过,她捧着沉甸甸的竹筒,感觉里面有『液』体晃动,“这……”
“酒。”他垂下眼眸,抿唇道,“不说好了。”
“还真竹酿酒。”楚稚水发现竹筒很粗,甚至能够两手合握,迟疑道,“这容器不你吧。”
用他装酒好残忍,她心里过意不去。
“当然不!”辛云茂瞪她一眼,他眉『毛』微跳,又不忍责怪,欲言又止道,“……你不要总想拿我做奇怪的。”
怎么会想着拿他盛酒?难道还要用他做酒杯吗?
他瞄一眼她淡『色』的嘴唇,又不动『色』地挪开视线,突然就不敢再深入联想,胸腔内却像有小鼓在敲,鼓一下又一下,听着躁动不安。
楚稚水心知误会,她怀里抱着竹筒,羞耻道:“你才不要总说这种奇怪的话!”
“还有一样东西,但你最好不要拿。”辛云茂为遮掩自身失态,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露』出掌心里干草叶编织成的小包裹,其中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
楚稚水听他这么说,她老实地没伸手,问道:“这什么?”
“花草种子。”辛云茂一本正经道,“其实我觉得不用种这些,院子里植物显得『乱』。”
他一度不想拿给她,但在丹山都答应下来,出尔反尔又不符合他『性』格。
楚稚水已经猜到他下一句就要推销竹子,她一把拿过干草叶小包裹,断道:“当然要种,院子不能空着。”
“哼。”
今年的立冬没往年的寒意,除了家人以来,楚稚水没想到第一份生礼物来自竹子妖。金渝等妖如今都放假在家,有他还专程跑过来一趟,属实有些辛苦。
她掏出手机看一眼时,又遥望街区思考片刻,突然将怀里的竹筒和种子递给他。
辛云茂眼看东西退回,他不禁面『色』怔愣,失落如『潮』水涌上,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楚稚水诧异,“你先帮我拿一下,我们去前面逛逛,我自己拿不方便,待会儿再还给我。”
他可以直接将东西收起来,她却要扭地抱一路,自然会感到麻烦。
“……哦。”
辛云茂这才乖乖拿东西,手指微动藏好两件礼物。
楚稚水双手空出来,这才低看导航:“走吧,我们玩一会儿再回去。”
繁闹的街区里,穿过一条狭窄胡同,朴实老旧的游戏城映入眼帘。装满『毛』绒玩具的娃娃机、电话亭般的独立ktv、花里胡哨的跳舞机器、五光十『色』的赌博大转盘,今的游戏城比往常热闹,居然还涌进来一群没课的小孩。
“这里竟然还开着。”楚稚水惊叹,“总感觉我小时候就这样。”
她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重温童年的乐趣,没想到这地方真没关。
辛云茂从未来过游戏城,他茫然地跟着她往里走,看着她在柜台前买游戏币。小城市的游戏币相当便宜,完全不像银海商城里那般昂贵,换一筐亮闪闪的银币,足够一人一妖玩好久。
“好像买了,今天玩不完。”楚稚水往娃娃机里投一枚银币,开始握着摇杆『操』作起来,她过生手气不错,第一回就夹出一个『毛』绒吊坠,但似乎能挂在背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