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分一百分,对于花钱买进来众人心中铁板钉钉的差生来说,这个分数确实很高。
组长旁边的一个男生听到组长的叫声,随口就说了句:“抄的吧!”
“肯定是抄的,不是抄的怎么可能考这么多分?”又有同学接口。
他们并不是用针对黄蓁蓁的语气,而是像讨论天气一样,语气极为平常,甚至都没正眼看黄蓁蓁一眼。
在将试卷递给黄蓁蓁时,几个听到她试卷分数的人还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和她确认,笃定的有种不屑与她为伍的意思。
黄蓁蓁却不和他们客气,直接说了一声:“没有证据请闭嘴好吗?会显得你们像长舌妇一样。”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这句话一出,立即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都义愤填膺了起来。
第一组的一个圆脸丰腴的女孩,用尚未变声的尖锐童音夸张地叫道:“哟!自己抄袭还不让人说啦?”
少年身上棱角分明,遇到他们认为的不平事,鲜少会怕事。
坐在前排的白嫩小胖子眯着小眼睛笑的一脸和善,语气却十分讥讽:“说别人像长舌妇,抄袭很高尚吗?”
黄蓁蓁并不讨厌这个小胖子,见多了沉沉暮气,她更欣赏年轻少年身上鲜活的锐气,只是她并不打算惯着他,闻言目光锐利地凝视小胖子,笑:“说我抄袭有证据吗?”
这小胖子就是之前被班主任射影她,说再吃下去体重都能赶上他的那个,名叫王江。
王江长得白白胖胖唇红齿白,笑起来一双小眼睛眯着像聚了光,看着很是精明。
他也笑着眯起眼睛,“我又没指名道姓,有些人自己对号入座我有什么办法?”
黄蓁蓁姿态坦荡,笑声爽朗:“看到一些长舌妇背后说人,我还以为有些见见不得别人进步呢,不是就好。”
班里气氛一下子有些冷下来。
对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包子,别人欺负的时候会形成习惯,对于会反击的人,他们反而有所顾忌。
有时候人与人相处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西风压倒东风。若有第三种可能,不是恋人挚友,就是敌人对手。
黄蓁蓁目的不是和他们吵架,而是让他们看到她的态度。
她不是包子,不要想红口白牙随意污蔑她。想要泼别人脏水,就要有被打脸的准备。
她拿着自己的试卷坐回到座位上,看自己哪几道题做错了扣分。
试卷全部发下去没两分钟,数学老师就来到班级,他一进班级,班里顿时安安静静,之前的吵闹都仿佛是错觉。
数学老师并不急着说话,而是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下面一圈,才慢条斯理地将书放在讲台上:“试卷已经发下去了,哪里错了想必你们自己已经看到,不用我多说。”他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这些题平时上课我都教过的,只要上课好好听课,把我平时布置的作业做完,这试卷完全不难!”他声音突然拔高:“你们看你们这次考的都是什么?”
下面的同学被数学老师凶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生怕他下一句就是叫家长,班里鸦雀无声。
“你们看这道题,上课讲过多少次了?暑假心都玩野了是吧?这么简单的题也会错?班里错的人还不少!”他手臂直接越过讲台,将坐在第三组第一排的数学课代表焦冬冬试卷拿上去当讲卷,冷着脸将试卷翻开,将这道题写在黑板上,开始解题,待把这道题讲解完之后,老师的气仿佛消了很多,板着脸声音冷冷的,“下面打开试卷,我们从第一大题填空题开始说。”
老师一边说题,还一边不忘记训斥他们:“这都是基础题,都不费脑筋,直接送分的题都有人做错,平时是怎么学的!”
一堂课并没有将试卷讲完,为此还拖堂。
平日里大家最怕老师拖堂,这次一节课过去,班里依然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敢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哪怕有人小便憋的膀胱都快炸开,也依然不敢吭声,生怕成了出头鸟,被老师骂一顿。
许是见他们表现让数学老师还算满意,他总算收起了之前冷峻的表情,将手中试卷抵还给焦冬冬,收拾着课本大发慈悲地说了声:“下课!”
班长:“起立!”
所有人恭敬地:“老~师~再~见!”
王老师酷酷地点了下头,转身厉害。
班里瞬间就有种长长的呼了口气的感觉。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但英语老师上周五为了考试,和历史老师换了课,第二节课是历史课。
黄蓁蓁最不爱看就是中国近代史,实在太过惨烈,让人看着很是无力,第一课讲的便是鸦片战争。每次读到这段历史,就有种无力到仿佛被人扼住喉咙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但同时又敬佩那个时代的人,林则徐,曾国藩。
下课后,她起身去洗手间,王晴欢快地跑过来,“去厕所吧?一起去!”
黄蓁蓁不愿意和她过多接触,正好看到黄敏行从窗户那里穿过,连忙叫了一声:“敏行!等等,有点事。”
她越过王晴快速跑出去,套住黄敏行的胳膊。
黄敏行脸上微热,停住脚步清澈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