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康走后不久,明预携同王赞和王猛就进来了。刚刚迈步进房,满面笑容的王猛就大笑着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这个靳康是来给主公送青州的呀!”我含笑束手让三人入座,并示意怜儿给倒上茶水后,看向有些尴尬的明预道:“明先生也想明白了?安适才真担心明先生错了呀!还好,明先生虽心有不忿,却极有涵养的未出言相阻。”
在明预有些脸红的头的同时,王赞也笑道:“想来石勒并不知道少主乃是老主的子侄。此事还要多加隐秘呀!”我了头道:“王将军所言没错。安已约靳康明日详谈,到时就由景略先生和明先生与其相谈吧。其实也并非太过复杂,只要与石勒互通消息,我等在石勒捕杀王弥之后,就可对临淄发起偷袭,一举重夺临淄了。我等与石勒联手的目的,就是要促使石勒尽快的斩杀王弥,以免我等重夺临淄立足未稳之际被王弥挟众兵所功。我等在偷袭临淄时,只要再及时的抓到曹嶷、张嵩,临淄乃至青州也就唾手可得了。我等现在也就是暂与石勒虚与委蛇,青州到手之后,我等何能屈身侍奴?”
王猛接言道:“确如主公所言。明日相谈,猛自会同明大人一起同靳康约定好其中的关节。待与靳康议定后,猛亦会同王将军和明大人一起制定出我等的具体行事方略。只是,如果靳康问起主公的确切名姓,我等当如何回答?”我忍不住笑道:“不就是为了暂时蒙骗石勒吗?景略先生随便一个不就行了。为了成就我等的大事,安何吝暂时改改名姓?”得三人也嫣儿不已。
我又看向明预道:“关于靳康要为其兄商洽购置海盐之事。诸位当知:行此法产出海盐并非太难,早晚也必会流传出去被人效仿,我等能多售一些就多售一些。安已答应按其所提之价售其海盐,但安亦提出了一个令诸位意想不到的要求。此事安另有深意,待其兄派人携现银来购海盐时,安再与诸位解不迟。明先生见到靳康时,只对靳康讲按少主所言行事就可以了。”现在让我要拿海盐换人家闺女,我也不出口啊!明预头:“预谨遵少主之命!”我也确实很期待:传中的无体不骚之体到底儿是个什么样?
我心中一凛间,猛然想起一种可能。就脱口问道:“王将军和明先生这些年来清剿石勒和王弥等,可曾与尔等打过照面?”这次明预的反应却出奇快:“少主可是欲言:石勒和王弥等有可能知道王将军和预的原来身份。打听到王将军和预在此地后,会对少主的身份产生怀疑?”在我庄重的无言头后,明预摇了摇头道:“现今天下太乱,烽烟四起,石勒和王弥了解王将军和预原来的身份可能性不大。不过,为保万无一失。我等明日再会靳康时,可主动承认我等原就是老主人的属下。自老主人殉国后,我等因无路可投,有感于少主的忠义豪爽,乃是一位可以做大事之人。王将军就主动把东莱让予了少主,我等众人也就自然跟随了少主。”
王猛抚掌赞许道:“好!明大人此计大妙!无论石勒等知不知道王将军和明大人原来的身份,我等主动出,自然也就消除了石勒的疑心。何况,靳康为了助其兄敛财,亦会为我等开解也未可知也?”我首道:“如此,几位现在就先给安取好名姓吧。以免明日各不一,给安弄出一堆名姓来。”得众人轻笑中,紧张的气氛也放松了许多。
原来的我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个性。来到这个时代后,也很快的就适应了。人生存所需的四件事:衣:原来的我就穿啥都行。现在宽袍大袖虽有些麻烦,但在丫鬟怜儿的帮助下,几天也就学会了。唯一没有的裤头,用块布帛随便的剪剪,让怜儿给缝缝,也就对付着穿了。食:我原本就不太计较,吃饱就行。现在食盐还是自己弄出来的,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感触。
住:有个床就行的我就更不用了,何况现在还是挺大个屋子就我一个人住。在宅院内还是谁见谁头、谁见谁哈腰,牛得不得了。当然就更适应了!行:最好的代步工具就是自行车的我,现在骑在可以风驰电掣疾驰的的紫电上,也大有睥睨天下的感觉。原来的我并不会骑马,也许也是生物体原有的记忆产生的作用,我稍一练习,也就可以骑着紫电四处乱窜了。
一切也许均是命运使然。那此后就看:我主沉浮吧!
这个时期,可以是中华历史上最混乱的时期;较之纷乱的三国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三国时期,也仅是中原大地的各路军阀的相互混战,并没有太多的蛮夷参与到其中来。
在三国之前,由于经过两汉时期的全力打压,华夏周边的蛮胡势力已经衰落到了极。嚣张猖獗一时的匈奴,在武帝刘彻时期,匈奴的两大势力:南北匈奴。被屠戮殆尽、一蹶不振之后,北匈奴被迫远逃去了欧洲,南匈奴也被迫内迁到了黄河河套地区;势力得到了最大程度上的抑制。而西羌则是在光武帝的首席元勋邓禹的策划下,使其相互攻击、相互制约,最大限度的限制了西羌的发展;再加之伏波将军马援的全力西征,使西羌的实力也一直处于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接受着汉庭的管辖。而另一强悍民族鲜卑,则是在北方刚刚崛起,还不具备对华夏构成威胁的实力。
可是进入西晋以来,由于晋庭内部的相互倾轧、相互内斗,根本无人关注外虏的崛起;使周边的各个蛮夷势力借机发展,逐渐的向中原大地渗透。在晋庭内斗得濒临崩溃之际,由西汉时内迁到黄河河套地区的南匈奴首先发难,甚至还自诩为汉庭嫡系子孙,由并州切入中原腹地,由刘渊自立为国;也就是现在的后汉。同时还有梁州(汉中)流民的氐族首领李特、李流、李痒等肆虐益州(西川),最后由李特的儿子李雄在刘渊立国之前就在成都自立了成汉称帝。
接下来就将是羯、羌、鲜卑、乌桓、丁零、吐谷浑等乱七八糟的蛮荒夷族一拥而上的来争夺华夏中原这块肥肉;使华夏的中原民族经历了最黑暗、最屈辱、最凄惨、最落后的数百年。在这个时期,中原的大汉人种,被视为了最低等的民族,可以被那些蛮夷们肆意的奴役、任意的虐杀;甚至蛮夷们把汉人称之为‘两脚羊’,随意屠戮的同时,还视为了果腹的美味,烧烤、烹饪之后,大快口欲。
就是到了南北对恃时期,虽稍有所缓解,汉人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同样的也不具有正常的人权。最明显的例证就是:汉人娶了胡人女人做老婆就得摒弃祖宗的姓氏,改跟老婆姓胡姓;所生的子女也就从此忘记了祖宗,家族也就从此消失了。建立隋朝的隋文帝杨坚,原来不就是跟着自己的老婆姓的‘普六茹’吗?至于史载的‘皇后独孤氏’中的‘独孤’姓氏,很可能就是‘普六茹’的谐音,是当时的撰史者给杨坚蒙上的一层遮羞布而已。扯得有远了!再扯就得弄到:西魏、东魏,北周、北齐;宋、齐、梁、陈去了。还是到此为止吧!
我现在所处的这个时期,中原大地基本是处于无序的状态。晋庭的势力除了前面已经提到过的并州刺史刘琨、幽州刺史王浚、冀州刺史邵续等外,也就剩下了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和即将在长安被拥立为帝的秦王司马业。而后汉的势力,除占据着以平阳为大本营的并州大部外,石勒和刘曜在司、冀、豫、荆、兖、徐等数州四处劫掠烧杀,而汉人的败类王弥则在兖、徐、青三州肆虐。
算算晋庭初起所设立的十九州,还有没有能让大汉百姓不受战火涂炭的世外桃园了?司、兖、豫、冀、青、徐、荆、扬等八州基本是石勒、刘曜、王弥纵横的天地。梁、益二州是成汉李雄起家并争夺的宝地。并州本就是后汉的大本营,刘琨这颗钉子一直就在同后汉不停的抗争。地处偏远、独立坚持的凉州刺史张轨同西羌就从未消停过。
同样偏远的秦州,南阳王司马保也在同东羌和鲜卑不断地摩擦。幽州的王浚同鲜卑也在打打停停、停停打打。雍州现在被后汉太子河内王刘粲攻陷了,虽然秦王司马业即将反攻成功,但同样是被后汉压得喘不过气来,最后也不得不走向覆灭的命运。平州是地处北疆的辽东半岛和北韩,现在就更不知道还姓不姓‘晋’了。
现在唯一还算平静的也就只剩下了地处南疆的宁、交、广三州了;而且此地也大多是汉夷混杂、丛山峻岭的人文地理状况。想想现在的名称也就清楚了了:宁州是现在的云贵,交州是是现在的海南和越南,广州是现在的两广。
白了,现在的华夏神州就是一锅糊涂‘粥’!大米、米、高粱米,黑豆、绿豆、黄豆、杂粮豆,白面、黑面、玉米面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都煮到了一起,谁也弄不清是锅什么‘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