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之所以能在另一个洞里找到魏佳,是因为这个地方只有自己知道,包括填满死人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葫芦”。
但是,还有谁知道其中的巧妙?凡是被扔进洞里的,不会存有生还的可能性,这个孩子更是伤的极重,既然不是她自己爬过去的,那么必然有人熟知这里。如此说来,现下她被自己救起还不一定能活,又或许……那个人并不希望她死?
原来在“大坑”两个肚子的掐口处,有一条狭小的隧道,不宽,高度还算可以,容许一个人猫着腰通过。隧道通向另一个不是很大,最多容许两个人的洞。洞中有一块容纳一人的石板凸起,像是一张人工床。
那个离魏佳最近的死者好像在死前最后一刻,用蛮力将重伤的魏佳推向秘密洞中。因为力道太大,致使同样重伤的自己难以收力,吃力地摔向前方,可是又记挂着孩子,偏偏将脸朝向魏佳的方向,碰巧前方的岩石截住向下冲去的头颅,就成了魏佳初次醒来时见到的样子。
秘密洞的出口其实就在“大坑”的附近,仔细看尚且难以分辨“坑”的周围是否还有其它洞口,杂草野花在这儿着实帮了个大忙,掩映的恰到好处。
“坑”中的隧道口恰巧被几具叠放的死尸,和一名女扮男装的妇人遮住,这个妇人说来奇怪,不像是偶然,倒像是未咽气就被扔下,自己竭力调转方向用身体堵住了隧道口,眼睛和前者一样,朝向孩子的方向。
如此,老者更能肯定,凶手之中有想让孩子活命的人存在!
那么,这个孩子确实不简单……
魏佳承认,自己有时任性的不可理喻,有时爆粗口,有时懒惰的不负责任,但是,绝不洒脱!就像现在这样,穿越过来幸运的安安稳稳度过了生死关,衣食有了保障,虽然要以劳动为前提换取,但起码不用露宿街头。
不幸的是,魏佳有了心结,口不能言,面目全非。
心结是对上天莫名生出的怨恨:在现代,她有家人亲,家人疼,有互诉心事的闺蜜,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生活,有与自己类似价值观、世界观、爱情观、等各种观的同仁。而在这里,她一无是处。
口不能言是魏佳没有想到的,半死不活也就罢了,好歹现在活下来了。但是成了哑巴你让我怎么办?当真以后要靠着能碰到高人的想法,对自己施针援手?还是说为情受刺激,突然间闪现奇迹?
能在理想化一点儿吗?这么没创意还妄想我在这里能创下一部《史记》?魏佳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对老天的不公又多了一层愤恨!
一副姣好的容颜,或者说一副好的皮囊,对于完成任务有很大的辅助作用,若是倾城的话更是一个有利的跳板。
而如今,跳板断了,魏佳所指望的最后一点不费力的筹码也就此灰飞烟灭……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还在这里继续“蜗居”,究竟会在上天导演的整个故事中起到什么作用呢?
魏佳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将双脚浸泡在溪水中,享受免费的脚底鱼按摩。略向前倾身,魏佳看到自己在河中的倒影。
布衣包身,没人为自己梳头就整天扎一个简单的马尾,任由及腰的发尾在身后摇来晃去。
魏佳盯着溪水里的自己摸了摸脸,眉头一皱,双脚用力在水里一搅,顺便拍打了几下。一番下来,身上百分之四十的衣服已是湿的了。
魏佳低头瞅了瞅自己,一嘟嘴,又不解气的拍起了水。直到全身湿透,站在岸边狼狈的像落汤鸡似的,魏佳才从鼻子里哼出声,伸手往衣服上拧了拧,学着前不久结识的朋友的样子,甩了甩。
新朋友自然是那只首先发现自己,并带着老者前来搭救的雪白动物,魏佳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动物。像狗又比狗看起来凶恶,像狼又比狼温和,除了通体雪白的特征,着实让魏佳惊叹的是,那双明亮无杂质的琥珀色眼睛,总是弥漫着一层湿润的雾气。
尤其是看向魏佳的时候,它没有表现出半丝陌生的锐气,而是很自来熟的在她康复后不断的亲近。
为此,魏佳得出一个结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时刻提醒着自己与之保持三米的距离。
后来听老者唤它,魏佳才得知它的名字是大宝,当时第一次听到,魏佳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果然是乡间老夫,取个名字都这么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