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那一天,叫来了丁巾巾,在自己的卧室一番*。
他那晚其实并未喝醉,一直都知道身下的是谁。
他没有蠢到去找个替身,何况,他从不觉得这世上能有谁代替得了。
他只是需要发泄。
十八岁以前,他只会用酒精和性发泄;十八岁以后,他慢慢学会了别的方式,比如说打游戏、吃零食、单脚跳、看她和人打架……
原来没有那人,他还是只会用酒精和性发泄。
那之后,他拿出画册。想起周桑桑说过“她说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随口对丁巾巾道:“你是不是还有个细皮嫩肉的助理?把他带上。”
他觉得,他可能没机会带她去了。
因为,王凯行已经开始收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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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狱那天,他在和李风离谈生意,收到邮件时,他竟有一瞬间的欣喜。
爱也好,恨也罢,总归是还放不下自己唷。
他知道李洐和王凯行都不会轻易放过她,特意派人敲开她的公寓,以她的机灵,应该有所警觉。
三年后再见,她清瘦得他快认不出,坐在路边满身是伤,和那个他记不住名字的小子拉拉扯扯。
她从前,从不对其他男人如此和颜悦色。
刚出来就把自己搞成那个德行,他在心里骂了句,却只能吩咐张秘书:“找个人开车擦她一下。”
一直看着她,又一直躲着她,想见又不能见,终于还是在江安安生日那天撞上了。
她穿着规矩的制服,她从未这么规矩过。
那制服晃得他眼疼,那不是他记忆里小女孩的模样。
她身体中迅速生长的成熟和隐忍,让他险些失控。
那一天,她说她叫不醒装睡的人;那一天,他一眼读出那个大哥的心思。
曾经也有小男生对她示好,他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哪怕她故意拉着姓陈的小子在他眼前转悠。
可王信宏不一样。
一直到再一次进了看守所,他才明白,就像许许多多私生子一样,他在正室的儿子面前永远自卑。
好像自己生来便矮人一等。
那晚她被下-药,那个男人为她做到那一步。他说不好心里什么感觉,一边骄傲着,一边恐惧着。
直到她挣开陈衡扇了他两巴掌,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那一天她黛眉轻描,媚眼如丝,腰肢纤细,双臂柔软缠着他。
那一刻他明白,那个小妹妹早已模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到的一直是一个女人,让他渴望和崇拜的女人,让他心疼和疯狂的女人。
那一夜雪落满地,他向那男人发起挑衅:“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是个有主儿的?”
那天早上她满脸黑灰,把笔录甩在他脸上:“我只问一句就走,是不是你要弄死我?”
他心里比她愤怒百倍,却不知用什么态度回复,只能无所谓道:“我没那么闲。”
后来他想,那时她一定很难,他为何没拉住她,像从前那样,圈在膝上哄着?
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被撞飞的一瞬,所有强作出来的姿态轰然倒塌,他压根没注意丁巾巾的位置,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她死了,他为她报仇;她没死,他不能放过害她的人。
当保护成了本能,理智就成了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