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本朝他们招了招手:“二位施主请坐。”
曲乐和肃月先后落座,曲乐的目光落在妙本那两条交叠放置的肥大腿上,她很好奇这家伙都肥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简直不科学。
似是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妙本使劲干咳两声,将她的注意力从他的大腿转移到他的脸上。他一边给他们沏茶,一边说道:“这是本地特有的云雾茶,味香气淡,入口之后又延绵悠长,长期饮用还能有助于养胃益气,二位施主尝尝看罢。”
曲乐双手捧起茶杯,先用舌尖试了一下味道,觉得还能接受,便仰起头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她砸吧着嘴巴回味:“味道还行,要是能再加点甘蔗糖就更好了。”
“……”妙本气得差点将茶壶扔到她脸上。
他愤恨地瞪着她:“简直牛嚼牡丹!浪费!浪费啊!”
曲乐一脸坦然,淡定自如,将茶杯往前一推:“再来一杯嘛~”
妙本毫不犹豫地丢给她一个大字:“滚!”
相比曲乐的胡乱牛饮,旁边的肃月就显得文雅许多,她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前晃了两下,任由茶香飘入鼻中,她忍不住眯起双眼露出享受的表情:“茶香淡雅,却又延绵不绝,这茶的确是好茶。”
妙本立刻被治愈了,他像是找到知音般,激动地点头:“没错,这位女施主看来是同好中人。”可比某些不识货的臭丫头强多了!
肃月低头轻轻地啜饮了一口茶,细细品尝,缓缓咽下:“味道清新怡人,口感顺滑,回味甘香绵延,实乃茶中上品。”
“女施主说得没错,这就是西雅云雾的独特之处,你再喝上两口,还会发现它的味道会越来越浓甜,教人喝了还想喝,其滋味真是回味无穷!”
“哦?还有这等妙处吗?”肃月又低头抿上两口,待细细品味之后,双眼微微发亮,“果真如此!”
难得碰到一个同好众人,妙本谈兴大发,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云雾茶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于初春时节发芽,一定要赶在当年第一场雨降临之前,由尚未破处的妙龄少女前往采摘,并用凌晨摘下的新鲜喝茶包裹保存,它的揉茶过程也很讲究……”
妙本说得唾沫横飞,肃月听得津津有味,两个人谈得兴致盎然忘乎所以,完全忘记了旁边还坐着个大活人。
曲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话题已经由云雾茶延伸到了龙井茶并且大有将此话题无穷无尽地延续下去的趋势时,曲乐终于忍不住了,她拍着桌子喊道:“你们这是要抛弃我然后携手私奔的节奏吗?”
“噗!”肃月被吓得一口茶喷出去。
坐在她对面的妙本被喷了一脸茶水,他老人家一脸麻木地盯着曲乐,咬牙切齿:“臭!丫!头!”
曲乐连忙掏出手帕给他擦脸,她咧开嘴笑道:“嘿嘿嘿,你刚才可都看清楚了,那茶水是肃月姐姐喷的,不关我的事,你别一直这样瞪着我的,我心里压力很大的。”
妙本一把扯过手帕,狠狠地擦了一把脸,然后泄愤似的将手帕朝她脸上扔过去,可惜帕子太轻了,被他扔到半空中就慢悠悠地飘到了茶海上。
他气呼呼地瞪着她:“说吧,你今天来找贫僧到底想要干嘛?”
曲乐笑嘻嘻地捡起手帕:“我们今天看到你和觉育从豫王府里走出来,心里很好奇,所以就来问问,你们怎么会去了豫王府?”
妙本立刻警惕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们怎么会看到的?”
“是我先问你的,所以你要先回答我,等你回答完了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这样才公平。”
妙本她的绕口令绕得头晕眼花,他使劲摸了摸光溜溜的圆脑袋,有些郁闷地说起事情经过:“昨天下午豫王府忽然派人来千鸟寺,说是要请主持千叶去帮豫王妃看病。可是千叶病了,不便行动,于是千叶就拜托贫僧去一趟豫王府。”
曲乐:“于是你就答应了?”
“嗯,千叶曾经跟贫僧是同门,有着同门之谊,只是帮人看看病,这等小事帮帮他也是应该的,所以贫僧就跟着那些人去了豫王府。”
曲乐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突然跑回千鸟寺?难道王妃的病这么快就被你治好了?”
“要是治好了的话,贫僧哪里还用得着偷偷跑回来?”
曲乐睁大眼睛:“你们是偷跑出来的?豫王府的人都不知道?”难怪他们要从后门离开,临走之前还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感情他们师徒二人是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啊!
妙本尴尬地轻咳两声:“贫僧也是无奈之举,豫王妃的病很不寻常,她的脉象非常弱,如若不仔细观察,几乎感受不到她的脉搏还在跳动,但奇怪的是,她的呼吸和心率却又很正常,而且她的身体四肢发硬,瘫痪在床无法动弹,人有时清醒有时昏迷……她的症状太古怪,贫僧怀疑……”
“你怀疑她是被人下毒?”曲乐轻声道。
妙本脸色微微一变,不说话了。
没有否认,就算是承认了,曲乐了然一笑:“难怪你们师徒跑得这么快,原来是怕撞破王府后院的阴私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