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在邀他共饮了,秉烛夜谈,情不能自控,深夜饮酒,又还有多少手段。
燕昭翎一步步走到月光底下,身后黑色长发如丝绸般垂落,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眉梢眼角的冷意好似都没有那么重了。
桌上的油灯是宫悯从他房中薅出来的,他把杯中满上酒,一杯酒放到了燕昭翎面前,拿着杯子轻轻和他杯子一碰。
“叮”的一声响。
燕昭翎垂眸,看着那白皙指尖捏着玉色的杯子送到唇边,宫悯长着一副多情又薄情的脸,桃花眼春水泛滥,若嘴唇绷直了,会显得无情,不过他见人总带着几分笑,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如今长得更为成熟了。
这幅面貌,要做出一副伤心态,也是容易让人心软的。
宫悯突然说:“好像还没同你喝过酒。”
燕昭翎看着杯中倒映出烛火的酒水,恹恹的眸子掀了掀。
喝过的。
宫悯忘了。
“唔……”宫悯托腮望着他,催他尝尝,燕昭翎捏着酒杯喝下了,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沾了酒水的薄唇覆上了一层水润的光泽。
“怎么样?”宫悯眸子里染着星星点点的笑。
“尚可。”
宫悯指尖抚摸着杯沿,听他问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的出来喝酒,宫悯睨了他一眼:“王爷不是也挺有闲情逸致,出来找我么?”
他歪了歪脑袋,唇边笑意有些许的勾人之态。
“不是。”他似没有开始那么惆怅了,燕昭翎错开眼,说,“随便走走——别多想。”
“这两天你怎么老和我说这个话?到底是想叫我别多想,还是想叫我多想?”宫悯拉长了尾音调子懒懒的问。
“……”
宫悯满上酒,唇边弥漫着轻佻的笑,威胁道:“再说,我可就真多想了哦。”
他要想什么,他也做不了主,还能拦着他不成。燕昭翎仰头喝了杯子里的酒,又听到宫悯问他,是什么时候病的。
燕昭翎一顿,说不知道了。
停顿的那一下有些微妙,不过身为男人,谁都不想这方面不行,说出口除羞耻外,还有些伤自尊,这方面不行的男子,心里多少也会有些问题,有些变态。
外界只传燕昭翎有旧疾,也有一些细微的言语说燕昭翎这方面不行才不娶妻,而燕昭翎自身没什么求生欲,药喝不喝无所谓,身体随意糟蹋,只图自己痛快,这方面行不行的,对他而言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燕昭翎:“你——”
宫悯:“嗯?”
“这么多年,还没娶妻?”燕昭翎漫不经心的问。
因这实在太不像宫悯的性子,寻常人家,这个年纪也该结婚生子了,孩子怕是都能叫爹了。
宫悯在府上待上这一阵,府上下人不敢编排主子,但背地里也是会议论上一二
的,府里这位年轻俊俏的医师婚配一事,自也有人好奇。
宫悯:“怎么?王爷觊觎这位置了?”
燕昭翎:“……”
见他又露出那番有口难言的神色,宫悯手肘抵着石桌笑得双肩抖动,一双眸子在黑夜里很亮。
他肯定多想了。燕昭翎抿了抿唇角的酒水,这话问得直白,许多人都是将真心话以玩笑话一样的方式说出口,宫悯心里要没这个想法,这会儿怎么说得这么顺溜。
他板着脸,道:“胡说什么,本王不是断袖。”
他又自称了“本王”,像是在强调什么。
“你还……知道断袖。”宫悯意味深长道,“懂得不少。”
“……”
“明明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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