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月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古雅清丽柔雅的面容,道:“她知道了。”
古雅心头一震,知道?老夫人知道了?知道石城月的身世?知道所有的一切?古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边,不敢相信地问着石城月:“是祖母自己猜到的,还是你告诉祖母的?”
石城月点头,眼神有些恍惚,看着处去那一排茂盛的玉兰花树上亭亭的白色玉兰花,道:“她原本有些怀疑,但并不确定,亲自问了我,我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了,关于母亲,关于父亲,关于我自己。”
古雅的眼睛微微一酸,这一次古雅忍着没有让自己的泪水落隔断,她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地说了一句:“雅儿就只送到这里了,公子请自便。”
说罢,古雅也不等石城月的回答,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刚刚走出两步,一只坚强有力地手忽然从古雅身后伸来,冷不防拉住古雅的右手腕,古雅心下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已被石城月拉转过身,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却被人扶住了,拉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石城月紧紧的拥着古雅,将头深深地埋在古雅的发间,仿佛是害怕古雅会从他的身边消失般,拥得那样用力,压得古雅有些透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可以漠视我,鄙夷我,可是唯独,你不可以。”石城月附在古雅的耳边,深深地说道,温热的气息扑在古雅的耳朵里,有些酥酥痒痒。
古雅也不挣扎,任由石城月这样拥抱着,她平静地说道:“为什么?”
石城月拥紧了古雅,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
古雅的心动了一动,仿佛在漆黑的心境里,照下一缕希望的阳光,她轻声问道:“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明显地感觉到石城月的身子僵了一僵,古雅心里越发地觉得冷,她也不说话。
准备怎么做?他怎么可能忘记父母的仇恨,怎么可能原谅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他背负着这样深的恨意,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复仇,怎么可能放下。
然后石城月拥着古雅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
“为什么?”石城月盯着古雅的眼睛,强忍着心里的激动,问着古雅。
古雅抬起头来,问道:“什么?”
石城月的声音有些凌厉,道:“为什么古维镛如此待你,古家的人如此待你,你分明就在古家受了不少苦,为什么还要站在他们一边?”
古雅不说话。
石城月伸手激动地捉住了古雅的肩,用力晃着古雅的身子,声音激动:“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我以为你应该理解我的痛苦!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淡!没错,我是陷害了古维镛,让他身处险境,这又怎样!这是他应得的!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吗?他不该利用古雅的感情,古雅一直那么相信他,珍视他,可是回头,却发现他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他。她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欺骗了。古雅别过头去不再看石城月,眼睛酸痛得厉害,她知道,她只要在这里再呆一会儿,泪水一定就会夺眶而出。
古雅转过身快步欲离开这里,石城月神色激动,欲上前拦截住古雅,然后他刚刚跨出一步,一枚小小的针就从他面前横射而过,带起一丝凉意。石城月吃了一惊,当即退了三步,那针钉地一声,牢牢地扎在了左边的那株大玉兰花树树干上,石城月凌厉的目光朝那针射来的方向看过去,却见那高大的假山后来,转出一个着桃红色衣裳的美丽丫头来。
那丫头笑靥如花,水灵灵的眼睛映着石城月充满警备的脸,笑道:“石公子这样凶,吓着小姐了,可不是玩的。”
这是凌铃铃,也是凌儿,石城月突然看到凌铃铃在这里,亦是吃惊。上次古雅得病,凌儿在古府里失踪了好一段日子,虽然古雅解释说是出去找药,但石城月心里却并不相信。如今看到凌儿在这里,又看了一眼那玉兰花树上深深扎着的那支银针,石城月目光一凛,道:“你是什么人?!”
趁着凌铃铃拖住石城月之际,古雅已离开了这里,直向怡养苑走了去。
这凌铃铃却笑了一笑,眨了眨眼睛,道:“我是凌儿啊,石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把凌儿给忘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