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顾红颜。贺方三人差不多一起上得衡山,至今已经十年,三人也已长大成人,却都没有回去过。倒是父母有时想念他们,上山去看过他们几次。因此三人得知师父准许他们回家,都十分高兴。
顾红颜的父亲顾青已经搬到四川唐门去了,所以其实在长沙顾红颜也没有亲人,但她仍然十分怀念自己长大的地方,也极想回去看看。
第二天,袁文收好行礼,走到门口,顾红颜和贺方已经在等他了。袁文刚走到门口,却听一个给贺方送行的师弟小声对贺方说道:“贺师兄,和傻子一起,我看回来之后你也会变成傻子。”
贺方骂道:“去你的,少他妈瞎说。”
袁文平时本也听惯了这些冷嘲热讽,早已习惯,或者说已是百毒不侵了。过了片刻,聂冲远也亲自来为三人送行。三人下了山,骑了快马,直奔长沙而去。
长沙到回雁本就不远,三人快马加鞭,中午只在路上打了个尖,又继续赶路,未及天黑,已到长沙附近,三人才放慢脚步。
一路上,袁文和顾红颜都很少说话,只贺方一人说过不停。时不时便要讽刺袁文两句,又时不时对顾红颜恭维几番。顾红颜虽然不像袁文那样孤僻,却也不是爱多说话的女孩,而且她也有几分讨厌贺方,对她爱理不理的。贺方却并不在意,依然自顾自地说着,眼神对顾红颜竟似有几分垂涎之意。
顾红颜小时并不十分可人,可女大十八变,现在她二十五岁,却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三人走到离长沙城还有二十来里的地方,见天色还早,自己也有几分乏了,于是三人便决定找个地方歇上一会儿,然后再进城。三人来到官道边的一家小酒肆,要了些酒水和小菜,慢慢吃起来。
三人正吃着东西,旁边桌上两人的对话忽然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其中一人说道:“你知道吗?听说长沙城里这些天不干净。”
另一人好奇道:“哦!这倒新鲜,说来听听,怎么个不干净法?”
那人说道:“我听说城里这几晚有脏东西出现,都害了好几条人命啦!”
另一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哦!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两天还正打算进城做些买卖了,现在看来是去不得咯!”
那人笑道:“听说那东西专门对付做买卖的,连袁家的扬威镖局里有人被害,你去做哪 门子买卖?”
袁文一听到袁家人,心里立马慌了,起身问道:“可是袁家有人被害么?”
那人答道:“那倒没有,只是扬威镖局的一个镖师。”袁文这下子才放下心来,问道:“大哥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那人说道:“我哪里晓得,现在没有一个人晓得那是什么怪物。反正那东西只在晚上作怪,白天从不出来,因此也没人见过。见过的,也都没命了。”
贺方听了笑道:“哪有什么怪物,或许是什么武林高手在城中使坏。城中不是有长沙帮这样的大帮派么,他们也不管这事么?”
那人听了肯定道:“绝不是人,是怪物。长沙帮哪里是不管,是根本管不了。长沙帮帮主贺云飞与袁氏双雄三位高手联手想去对付那怪物,可就是找不到它的踪迹,城中却还是接连有人遇害。你说要是什么武林高手,天下又有几个能敌得过这三人联手。可现在这三人却连那东西的面都见不着,你说那不是鬼物又是什么?”
贺方听说自己父亲也奈何不了那东西,心中也有几分纳罕,说道:“这还倒真几分邪门了。”
那人说道:“可不,邪得紧了。”
顾红颜问道:“那些遇害之人都是怎么死的?”
那人想了一下,皱眉道:“那死得可真叫惨啊!没有一个人留下过全尸,都被撕得四分五裂,有些人更是只剩下了内脏,身子却不见了,倒像是被什么大虫吃掉了一般。”三人听得毛骨悚然,甚至连他们也有几分相信是鬼怪了,因为他们也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怪异的死法。
贺方听了说道:“师姐,走。先回去问问我父亲,他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红颜和袁文虽然嘴上都没有答应,行动上却答应了。
三人进得城来,贺方便一直催促顾红颜去他们家,顾红颜只不理,却和袁文一道去了袁家。
顾青已经去川中唐门,因此顾红颜实则已没有落脚之处,她不想去贺家,就只得跟袁文去安乐园。
走到安东园门口,家丁是新来的,不认识二人,问道:“二位找谁?”
袁文觉得有些好笑,十年没回家,自己反倒成了客人。这时他儿时的小厮二赖子正好办事回来,看到袁文,大喜过望:“少爷,你终于回来啊!可想死我啦!”
虽然二人现在都已经长大,但两人一见面还是立马认出了对方。
二赖子本名收赖兵,是个孤儿,从小被袁辉收养为袁文的书童。因为排行老二,所以叫二赖子。
二赖子看到顾红颜,一脸坏笑道:“行啊!少爷,十年不见长本事啦!你倒省事儿,直接把嫂子领回家来啦!”
顾红颜一听脸立马就红了,袁文刚想解释。二赖子已经打开门,门里跟着窜出一亭亭少女,长得乖巧无比,十分可爱。见了二赖子和袁文等,开口问道:“二赖子,他们是谁?”
二赖子说道:“你这小丫头,连自己亲哥也不认识啦!这便是你哥和你嫂子。”
这少女正是袁文的妹妹袁秦,袁文走时她才十二岁,过了十年,早已忘记了袁文。听二赖子一说,打量一下袁文,大声说道:“哎哟!真是哥啊!”又对顾红颜说道:“嫂子好。”顾红颜答也不是,不答也是,十分难为情。袁秦却早已把她引了进去,然后自然是去把这消息告知父母。袁辉和秦芝一会儿也出来了,家人重见,欣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