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扶着慕伶歌,伸出了拇指,用力的掐在了慕伶歌的人中之上。
“嗯……”
半晌之后,慕伶歌朱唇微启,发出了一声宛如梦呓一般的低吟声,紧接着,慕伶歌缓缓地睁开了眼眸,无力的伸出了手来,似是想要抓住白氏,可是,素手悬在了半空之中,却无力垂了下去。
“祖母……”
慕伶歌气若游丝的唤了一声。
白氏闻言,立马抓住了慕伶歌的手,柔声道:“歌丫头,有祖母在,没事的、没事的……”
慕伶歌闻言,两行清泪顺着自己的双颊滚落了下来,“孙女儿想回沧州医庐,不想在留在相府,请祖母应允伶歌的请求。”
“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你是相府的二小姐,这里是你的家,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对你不利!”说罢,白氏侧目,冷冷的剜了张氏一眼,像是断定了这一切,都是张氏的所作所为。
“祖母……”
慕伶歌轻唤了一声,眼泪宛如决堤的河岸一般。
白氏瞧着心疼,卷起了帕子,轻轻地擦了擦慕伶歌双颊之上的泪痕。
就在这个时候,外出寻郎中的幽兰,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在经过了张氏身边的时候,一不留神,撞在了李婆子的身上,顿时,从李婆子的身上,掉下了一个纸包,李婆子不解,自己的身上为何会掉下这个东西来,伸出了手去,偷偷摸摸地伸出了手来,想要将纸包捡起来,可是,这一幕正巧被周婆子所瞧见。
周婆子眯了眯眼,举步走到了李婆子的身前,一脚踩在了李婆子的手上,冷然问道:“这是什么?!”
闻听周婆子的声音,众人将目光落在了李婆子的身上。
“老奴、老奴不知!”李婆子皱着眉头,满心疑惑的看向了周婆子。
周婆子一把夺过了李婆子手中的纸包,转身走回了白氏的身前,将纸包呈给了白氏。
白氏刚刚要伸手,忽地,被慕伶歌叫住。
“祖母,不可!”
闻言,白氏凝眉,看向了慕伶歌,问道:“歌丫头,可是有何不妥吗?!”
慕伶歌看着白氏手中的纸包,脸色倏然一沉,冷然道:“祖母,这、这好像是断肠草粉末!”
“什么?!”白氏顿时一惊,立马将手中的纸包扔在了地上,低下了一双冷眸,怒视着李婆子,声音之中充满了凛然的寒意,呵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这……”李婆子不解,错愕的瞪大了双眼,这本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会从自己的身上掉落下来,定然是方才幽兰从自己的身边经过,做了什么手脚,李婆子将目光投向了幽兰,猛然伸手,指向了幽兰,大声喊道:“是她,一定是她!”
幽兰一惊,不禁向后缩了一步,噗咚一下子,跪了下来,“老夫人明见啊,奴婢一心系在我家小姐的身上,不曾动什么手脚,方才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奴婢,奴婢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做手脚啊!”
白氏颔了颔首,低下了眼眸,对幽兰说道:“老身虽然年迈,可是还不至于老眼昏花,你起身吧。”
“是。”幽兰应了一声,缓缓地站了起来。
须臾,外府请来的郎中,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内院当中,先是按照白氏的吩咐,给慕伶歌诊了脉,随后,有帮衬着检查了起来赵婆子的尸身。
正如慕伶歌所言,赵婆子的的确确是中了断肠草之毒,从而毙命的。
白氏听闻了郎中的话,将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纸包之上,冷然道:“王郎中,你帮着瞧瞧,地上的纸包中究竟是为何物?!”
“是。”王郎中将地上的纸包捡了起来,放在了鼻端轻轻的嗅了嗅,顿时,皱起了眉头,半晌之后,沉声说道:“老夫人,此物正是断肠草粉末!”
“什么?!”白氏闻言,脸色阴沉的仿佛堆上了一层寒霜,怒视跪在地上的李婆子,猛然一挥手,朝着身后的丫鬟、婆子吩咐道:“来人,将这想要毒害主子的贼婆子,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