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曲楼又增加了一位客人。琵琶少女名叫白玛,跟格桑早就相熟。
她来桑曲楼的前两个目的也跟格桑一样——告知青宜结鬼章已经回城的消息,以及,蹭饭。
酒足饭饱之后,白玛说出了此行的第三个目的:她想问问王大卫还有没有其他词作,跟昨天那首水准相当的就行。
这倒是个装逼的好机会。王大卫心里想着,就是。。。。。。怎么听着有一股嵇康弹《广陵散》的味道?真不吉利。以后再装吧!
白玛看出了王大卫的推脱,“哼”了一声,操起琵琶,自顾自地唱起来。“我是清都山水郎。。。。。。”
歌声极为完美,彻底唱出了词意中的狂放与不羁,无可挑剔。
一曲终了,引得连声喝彩。王大卫、格桑、众伙计、以及总算拾掇好了,正要出来献唱歌妓和琴师。
还有一声“阿弥陀佛”。
王大卫看过去。这和尚怎么这么像一念呢?
头发是新剃的,头皮光可鉴人;脸也洗干净了,白里透红;背后空空,没见到那个竹箱;身穿白色僧袍,外罩白色袈裟。
和尚走了过来。
这肯定就是一念啊!我那四锭金子就这么打水漂了?你好歹在玛尔巴寺住一宿也行啊!跑我这儿来干啥?
我是蜡烛吗?你这只光头大白蛾。还有格桑和白玛。
王大卫的余光扫过去,发现白玛表情怪异。嗯?这。。。。。。是一张标准的花痴脸啊!姑娘,麻烦你注意一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再仔细看向一念。哎呦我去!还真是挺帅的!为什么光头比寸头还帅呢?什么脸型能起到这个效果?难道是衣服的原因?那这四锭金子也算物有所值。
我有点儿明白为什么李世民的十七闺女嫁给房玄龄的二儿子之后还要勾搭玄奘的大徒弟了。
原来我不仅仅是蜡烛,我还是电灯泡。
一念,你就这么平平安安走过来了?如果咱俩走的是同一条路,路两边的二层楼上应该会掉下来许多撑窗户的竹竿吧!有没有人急得拿竹竿当标枪标你?
王大卫请一念入座,座位与白玛相对。然后招呼伙计上几个拿手的素菜。
一念忙道:“小僧已经吃过晚饭,不必破费了。”
你没晚自习吗?太不用功了。王大卫问道:“一念,你不是说要跟那个什么什么上师学习佛法吗?怎么跑出来了?”
一念:“土登上师佛法精湛,需细细揣摩。小僧本欲打坐参悟,奈何总也无法入定。思来想去,根源就在施主这里。所以,小僧就来了。”
你自己修行不到家居然赖到我头上,切!我得让你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王大卫:“我突然想到一曲,正合此情此景。你们稍等,我回房拿件乐器。”说罢,起身上楼去了。
西半城,那个繁华的路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景。
盘桓的人群散向四方,带给更多焦灼不堪之人一个简单的消息——南。
“南”字所到之处,无不有人扼腕叹息:关键时刻,还是得看吕相公啊!
这么多年,这么多代人,不管河州城头插的是谁的大旗,人家吕氏总有安身立命的法门。
什么是底蕴?这就是啦!人家只是低调,不张扬,但是代代都有人才。老一辈有吕宣,少一辈有吕八郎。
尤其是这个吕八郎,以前还真没注意到,如今可得盯紧喽。
王大卫下楼,手拿二胡坐回座位。先拉了两下,试了试音调。开口道:“我这曲子是有故事背景的。
你们听过《西游记》吗?
那就好。八十一难中有一难叫女儿国,这首曲子讲的就是这一难的故事。是以女儿国国主的视角描写的。
听好啦!”
眉毛一挑,拉动琴弓。
“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王大卫唱得挥洒自如,情真意切;格桑先是嗤笑几声,后来实在忍不住,干脆放声大笑起来;白玛眼含桃花,满面羞红;一念双眼紧闭,不动如山。
嗯!这下你应该能入定了吧!
王大卫一连唱了两遍,过瘾了。放下二胡,问道:“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