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突然了。
胡老夫人却道:“我离京一段时日也挺好的,趁着身子骨硬朗,四处走走。”
她若没猜错,皇后肯定要被打入冷宫了。
到时候不许外人探视,她在尚京难免牵挂,“如今家里最要紧的,是督促三郎读书,你爹娘糊涂,他们跟着我还不放心。”
曲凝兮犹豫:“可是路上舟车劳顿,实在是……”
“白岷山我都去了,走慢点不妨事。”老夫人顿了顿,长叹一声,道:“正好,我不在了,免得你姑母哄着我找你做事。”
“姑母还想我做什么?她应当死心了。”
难不成还想探听东宫,对付太子?
不过,即便不为了对付,哪怕是自救,或许皇后都不会轻易放弃她这个侄女。
老太太所虑,颇有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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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宫里就传出陛下清醒的消息,百官为此欣喜。
他昏厥两三天,朝堂半点没乱。
有太子监国,左右丞相辅政,并太师等重臣协助,不仅处理了年底各地急报,还将抚阳城给安置妥当了。
原本户部就支出一批赈灾银,而后有太子在狼窝寻得的黄金,给当地灾民添了一笔款项,有钱过冬过年了。
而在除夕之前,朝廷给重建的房屋必然竣工,不至于流民失所,没有瓦片遮身。
如此一来,就皆大欢喜了,抚阳不仅没有因为灾害乱起来,反而对朝廷感恩戴德。
甚至其他地方的人听说了,纷纷眼红,羡慕他们白得一套新房子居住。
各地暂且无事,最要紧的还是二皇子协同毅远侯逼宫一案。
天庆帝醒来后,被灌了一碗汤药,见太子和其他小儿女守在龙榻边上,心下安慰。
他面色好转,立即拟旨发落,将裴靖礼从皇室族谱除名,贬为庶人,着令各地通缉捉拿。
这下子,大桓再没有二皇子,裴靖礼彻底成为了通缉犯。
对蒙天石的处罚更严重,西北那边估计反了不少,不止一个咸泰。
岑秉郡派了几队人马拦截,最终被他们侥幸逃脱。
王右丞责问定宣大将军,虽说护驾有功,但为何提前回京。
岑秉郡解释是因为收到了密信,唯恐打草惊蛇,让蒙天石威胁陛下性命,所以暗中行军。
这个理由,倒是足够说服众人,若非他截断了咸泰支援的兵马,乱了蒙天石的计划,还真有可能让陛下被俘虏。
蒙天石身为将帅之才,深知擒拿帝王的重要性,他在决定放弃尚京出逃的那一刻,就准备带走天庆帝。
可天庆帝身旁一群高手护着,因为无人接应,他没有底气逗留太久,最终无奈只带走了圣旨。
回到西北,就宣布了裴靖礼的储君之位,指责太子太师等人谋害君主,如今皇城里的天庆帝非本尊,而是傀儡。
他这个说法,不过就是糊弄糊弄天下人,相信的没几个。
天庆帝极为恼怒,当下命定宣大将军直接讨伐西北。
出兵对战,务必把那几个城镇给收回来,再将蒙氏父子处死。
王右丞略有忧虑,毅远侯归京时,说是为了给家中小辈择亲,那会儿给陛下献上好几匹血统名贵的宝马。
他莫不是在西北早有反心?万一这马匹,暗中培育了不少呢?
培育战马,西北具有地势优势,草原广袤,游牧民族不少,马匹的种类也多,更不缺养马的好手。
而蒙天石只需要提供足够的银钱支撑,这么十几年下来,慢慢的大有起色。
野心需要物资支撑,武器,战马,粮草,还有士兵,缺一不可。
而西北的国界之外,是普骆甘。
一个存在感不强的小国,但曾经也与大桓有过龃龉,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