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旦的西域烈马早已熟悉了草原一带的地形,神甲军的骏马也极有灵性,在黑夜中亦步亦趋的跟着司马旦的路线往北搜去。
如果今晚能早点找到一个好的方向,那他们这十一人便可睡一两个时辰,否则的话便只能通宵不睡,直接参予明天的行军。
司马旦留意着风中的气味,如果前面有大批人马聚集,风中必有不同的气味,或者传来微弱的声音。
这时信马而行,最怕是遇上对方的哨岗,那一场恶战便很可能使他们永远也回不了家。
吱吱声微微响起,神甲兵的一员低声说:“太子,我们的灵犬闻到风中的味道了。”
司马旦大喜:“幸亏有你们!这些犬以后送我一头。”
他们轻轻下马,据犬主所说,它闻到气味的距离,一般在五里之内,而这个距离,对方的斥侯一定有布防,所以必须弃马步行。
司马旦带着二人摸黑向前,留下其他人看守马匹,如果顺利,一个时辰之内他们便能回来。
草原上的风吹来的气味,到了司马旦的鼻子时,他们已上了一个山坡往山坡下看去,看到远处一片星火。
在这么寒冷的夜晚,不生火无疑自残,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才敢冒这风险。
司马旦他们又走了一会,终于到了对方的营前。
所谓军营,既没有围栏,也没有哨兵,只有一根根绑着战马的木桩以及围着帐营的篝火。
极目看去,并没有牲口。
这是敌人前锋的兵营,他们的家人都在后面,牲口也在后面。
司马旦心里兴起劫营的念头,一时间挥之不去。
他不理两名神甲兵的劝阻,想绕过前锋兵营,看看能不能插进对方的平民帐营,但这一片军队实在太庞大了,结果他们用了两个时辰才回到守马之处。
那里的神甲兵本已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派出去找的人也刚回来,看到司马旦他们高兴得跪了下来。
司马旦忽然闻到身后的淡淡香气,这时他才突然发现传说中的陈韵,竟然一直便在身旁。
鼻子有点痒。
司马旦沉声说:“我们现在可以睡一个时辰,然后赶回去。”
他们不敢生火,于是便用大毯围着,十人依偎着抱在一起,马也围在周围,那头小狗跟到“陈韵”的怀中,这样双互取暖。
原来狗还有这个用途,司马旦苦笑着,拿出肉脯,现在必须吃饱,才能在严寒中保住性命。
真的也只是能睡一个时辰,司马旦实在太冷了,醒来时,刚好身旁的“陈韵”也醒来了。
这时天上竟然有着微弱的星光。
星光使两人对望了一眼,司马旦假装不知。
“太子!”
“嗯?”司马旦想不到陈韵会和他说话。
“我们会死么?”
“……可能会,不过不会白白送死。”
“太子!”
“啊……”
“你真的想做皇帝么?”
司马旦沉默了好一会,:“我自少只和师傅和小敏长大,从没有见过世面,除了师傅教给我的东西外……”
“所以呢”
“所以……虎口寨里我过得很好,我听说深宫里的生活,人与人之间的说话都声音很少,只用几个字…幸好我只在那里一会儿…总之,我觉得在这里很好。”
“陈韵”沉默了好一会儿:“所以你觉得做皇帝没兴趣?真是小儿之见,那你在京城都去了哪儿?”
司马旦当然不敢说那晚和胡姬的事,只能支支吾吾。“陈韵”一声轻笑,其他人也陆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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