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在另一边一直看着干着急,等帅克走了,快步过来:“你跟他说什么了?”叶桐柏笑道:“我跟他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林峰急了:“这兵可是咱俩一起看上的,想抢也得公平竞争吧?”叶桐柏不耐烦地一摆手:“都像你那么狭隘?我这是爱才!刚说了,他想学什么,我们连都教,随时的!就这个事儿!”林峰恍然大悟:“收人收心啊,老叶,你真阴险啊!”叶桐柏瞅着他:“你怎么又扯到阴险上了?以为都跟你似的,心里打着小算盘,哗啦啦,没完没了的?咱上甘岭特功八连,从来不玩阴招!你有本事别找上面要人!”林峰也来劲儿了:“我干吗找上面要人啊?这样吧,咱俩凭本事,看谁能把他感召过来!”两人统一了挖人战线,林峰想了想:“别高兴得太早,你又不是不了解雷神那帮货的揍性!我看,咱俩抢来抢去,恐怕最后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都是雷神那帮孙子的!”叶桐柏回过神儿来,忧心忡忡:“哟,我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另一边,姜文泽看着帅克:“既然是八连长愿意教你,那你就去呗!技多不压身!你要好好学!”帅克挺胸道:“是,班长!”陶雄阴阳怪气地看着帅克。帅克看向他:“咋了,班副?”陶雄瞟了他一眼:“没什么,多看你几眼,兴许过些日子就不在我们班了。”
“班副,你这是说的啥话?”
“上甘岭特功八连和黄继光英雄连,号称空降兵双雄,是咱们空降兵部队最好的两个连队。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两个鼻孔朝天的连长能为一个兵吵起来的。”
“我都说过了,我哪儿也不会去的!我真的没别的想法啊!”帅克连忙解释。耿明看了看空旷的靶场,叹了一口气:“帅克,我们在这个靶场待久了,哪个部队、哪个军事主官、哪个连队的神枪手都见识过。今天,我们算是开眼了。不夸张地说,你确实是有天赋的神枪手,有潜质的空降兵,他们想要你是正常的。你别以为我泛酸啊,我真没有。班长说得对,我们都有各自的岗位,我们就这样扎根保障班了,你还有机会。”
“战友们,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刚到保障班的新兵,什么都不明白呢,你们就要赶我走啊?”
“帅克,没人想赶你走,你的情义我们都看见了。”廖一帆拍着帅克的肩膀,“可我们想留你,也留不住你啊!上面一纸命令调你走,你不走也得走!”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请你们相信我!”帅克第一次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我哪儿也不去!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保障班接纳了我,我不离开保障班!”
姜文泽笑笑道:“帅克,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愿意踏实待在保障班,我们都很感动,但是你要记住,雏鹰长成雄鹰以后,就不会再在头顶这片天空飞了,雄鹰需要更广阔的天空。那不是你能决定的,更不是我能决定的。”
帅克眼睛有点儿泛红:“班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我了?”
“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们班的战士,我怎么能不要你?我只是告诉你,军人要服从命令!你不管在哪个岗位,都要好好去干!现在你是保障班的战士,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八连长愿意带你,你就好好去学!其余的别多想了,知道吗?”姜文泽笑笑道,“去吧,两个连长在那儿等着你呢!”
“是!”帅克低下头,“……我这儿还有工作没完成呢!”
陶雄有些不屑:“你那点儿事我们给你干了,还不抓住机会去?快去!这是命令!”
帅克转身,跑步过去。几个兵看着他的背影,其实心里都是酸酸的。
3
漆黑的夜空,一道闪电在暗夜划过,映亮了王悦可惨白的脸。毒蝎转身看着她:“你是不是决定回中国?明天我就可以安排你上船,你可以回家了。”王悦可惨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冷笑:“回家?我没有家了。”
“你决定了?”
王悦可流着眼泪:“我早就不是我自己了,我早就意识到没有回头路了。回家?哪里是我家?我不能让我的父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切。我不能让我爱的人知道,我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儿。”
“踏上这条路,你就再也不可能回头。”
王悦可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母狼,你还有回头的余地。”
王悦可声音嘶哑、心如刀绞:“不,早就没了……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游荡在世间的一个死魂灵。”
“K2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死魂灵。”
“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亲手杀掉两个人。”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花猫和火烈鸟,这个我不能答应。”毒蝎转过身道,“他们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我不能开这个先河,你个人的仇恨,不能是杀人的理由。”
“如果我自己杀了他们呢?”
“那你就要接受组织的制裁。”
“你觉得我还怕谁的制裁吗?”王悦可冷笑道。
“你现在还不成熟,还没有战胜自己内心的个人仇恨,时间久了,你会释然的。你这样的心态,我见得多了。你以为花猫和火烈鸟,刚开始和你不一样吗?都一样的,踏进这个黑暗中的世界,就要忘记个人的仇恨。你已经不再是个人,你是个死魂灵,你的代号是母狼。”
王悦可看向深远的夜空,她本是那么年轻,风华正茂。王悦可闭上眼,强压下心里的仇恨:“……母狼,真是一个狠毒的代号。”
“你已经具备了足够的狠毒、杀人的技巧,下面,你要接受更专业的训练,成为一个出色的间谍!”毒蝎拍拍她的肩膀,“忘却那些仇恨吧,你适合干我们这行,你会在这行走得很远。”
王悦可看向他:“你们天天说K2,到底是什么是K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