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身体躲进树洞,尾巴翘得老高,通过一个魔术装置,尾尖冒出一朵红花,晃动摇曳,试图引诱金刚鹦鹉来叼食。
雄鹦鹉展翅飞翔欲去啄咬那朵小红花,雌鹦鹉口齿伶俐地说:“大灰狼,别上当!”快俯冲到地面的雄鹦鹉振翅飞回树冠。
两只鹦鹉从树冠垂下一只钩子,钩住那朵红花,用嘴喙衔着打结的绳索,一点一点将那朵红花钓上树来。
大灰感觉到尾尖有动静,以为猎物上钩了,猛地从树洞蹿出来,却只咬到一团空气。
小白羊又出现了,大灰馋涎欲滴,踩着音乐节拍,悄悄向目标逼近。
两只鹦鹉用小铁皮桶齐心协力从树下吊起一桶水。
大灰来到正埋头吃草的小白羊身后,张牙舞爪刚要行凶,冷不防一桶凉水从树上浇下来,变成一只落汤狼。小白羊惊醒逃匿。
大灰钻进一只看似透明的魔术箱,倏地一转,出来后身上披了一张羊皮,变成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再次向小白羊摸去。
雄鹦鹉高叫:“狼来了!”雌鹦鹉大喊:“要当心!”
小白羊抬头看了看披着羊皮的大灰,误认为是自己的同伴,没有在意。
哈巴狗杰克从魔术箱里蹿了出来,咬住羊皮猛烈拉扯,大灰暴露出大灰狼的本来面目。小白羊咩咩叫着逃逸。
恼羞成怒的大灰转身追咬杰克。体态娇小的杰克无法与身躯是它三倍的大灰匹敌,逃向正靠在大石磨上睡觉的狗熊,寻求帮助。
杰克扑到狗熊身上汪汪吠叫,狗熊却酣睡不醒。杰克从狗熊的背上爬过去,紧跟其后的大灰也爬到狗熊背上。
狗熊被弄醒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大灰从熊背上跌落下来。狗熊勃然大怒,追打大灰。大灰身手矫健,笨拙的狗熊追不上。
小白羊和杰克拉着一辆微型黄包车,狗熊爬到车上,坐车追赶大灰。
眼瞅着大灰就要被狗熊逮着,它“狼”急跳墙,蹿上两米高的大石磨。
哈巴狗杰克跳不上去,狗熊也爬不上去,望着大石磨想主意。
狗熊似乎想出好办法,发挥大力士的特长,去推沉重的石磨。
石磨转动,大灰在上面站立不稳,踉踉跄跄,摇摇摆摆。狗熊更来劲,更卖力地推石磨,磨出许多五颜六色的纸屑,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彩雪。
大灰在石磨上做出许多滑稽动作,一会儿直立,一会儿跌倒,一会儿打滚,可就是没从上面摔下来。
狗熊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飞转的石磨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狗熊累得口吐白沫,爬到微型黄包车上,头一歪睡着了。
大灰轻盈地从石磨上跳下来,穷凶极恶地捕捉小白羊。
哈巴狗杰克勇敢地引火烧身,掩护小白羊撤退。
狼嘴快咬住狗尾了,杰克急中生智窜进四面都是玻璃墙的魔术房。大灰刚要跟着钻进去,魔术房一只接一只蹦出哈巴狗来。
同样娇小玲珑的体态,同样雪白鬈曲的长毛,共蹦跳出十二只哈巴狗。
大灰寡不敌众,只有夹着尾巴逃跑了。
狗群衔尾猛追。雄鹦鹉叫:“大坏蛋,逃不掉!”雌鹦鹉喊:“狠狠咬,不轻饶!”
大灰走过独木桥,哈巴狗圆胖的身体难以掌握好平衡,就排成队,后面的咬住前面的尾巴,互相搀扶走完狭窄的独木桥。
大灰穿越铁圈,哈巴狗短粗的四肢跳不到这个高度,小白羊就用微型黄包车拉着狗熊来当垫脚石。哈巴狗们先跃上狗熊背,再起跳穿越铁圈。
狗熊仍在沉睡,每当一只哈巴狗蹬着它的背起跳时,它就会发出粗俗的呼噜声,嘴腔里就会冒出一串五彩缤纷的肥皂泡。
大灰精疲力竭逃到树下,长长的狼舌伸在嘴外。
雄鹦鹉叫:“天罗地网!”雌鹦鹉喊:“插翅难逃!”
十二只哈巴狗玩起叠罗汉的游戏,杰克踩着其他哈巴狗的身体,咬住树枝上垂挂下来的一只吊环。哗啦,树上落下一张网,正好罩在大灰身上。大灰越挣扎网缠得越紧,就像包粽子一样将它团团裹了起来。
哈巴狗们发出胜利的吠叫,大灰发出绝望的哀嗥。
哈巴狗们咬着尼龙网像押解俘虏一样把大灰拖到后台去。
节目将马戏、杂技和魔术熔为一炉,无论思想性还是艺术性都是无可挑剔的,当地好几家媒体辟出专版予以推介,认为这是“马戏艺术有益的尝试和崭新的突破”。
每次演出结束,热情的掌声经久不衰。高导演就让十二只哈巴狗、两只金刚鹦鹉和那头狗熊出来谢幕。为了提高观众的参与度,为了舞台上和舞台下有更多的沟通与交流,高导演还设计了别开生面的谢幕仪式:
——雄鹦鹉叫:“谢谢你们!”雌鹦鹉喊:“多多光临!”
——狗熊直立在舞台上,挥舞毛茸茸的熊掌向观众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