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凤并沒有回大正宫。而是直接去了专门为皇室服务的玉树斋。将手心里卷着的画像交给舒靖容。沉声道:“裱起來。”
舒靖容淡然接过。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赞叹道:“好笔法。是皇上亲自画的。”
阮青凤颔首。神色间满是骄傲。“如何。”
“人美。纸好。笔法精妙。极品。”舒靖容毫不吝啬的赞叹。目光更是恋恋不舍的凝望着摊开在桌子上的画。“此等女子又是谁人。”
阮青凤轻笑。目光略带怜惜的落在纸上。“朕的至尊皇后。”
舒靖容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却又隐于平淡。“皇上丹青果然了得。在下佩服。”
阮青凤轻笑。双手背在身后围着他的裱房转了一圈。最后轻笑着指着一幅画。问:“这是你新养的那只猫。”
舒靖容抬眸循着他的手指望过去。轻笑点头。“是不是很可爱。”
阮青凤承认。点头。微微蹙眉。反问:“这神韵是否欠了一些。”
舒靖容惊讶的拍手。赞道:“厉害。小玉是只睁眼瞎。自出生就看不见。却很是乖巧。最是黏人。”
阮青凤微微诧异。伸手抚摸着画上小猫的轮廓。禁不住叹息。“就连猫都知道谁对它好。更何况是人呢。”
“皇上有烦心事。”舒靖容捣着浆糊。抬眸轻问。
阮青凤转身足尖轻跃坐在裱房的大案板上。晃腿的时候哪里还有半点帝王该有的气度和风范。“你还是这般敏锐。简直就是野兽般的直觉。”
舒靖容轻笑。“在下还知道皇上为何而发愁。”
“哦。说來听听。朕看看你猜得对不对。”
舒靖容叹了口气。端起炉子上水壶中的热水倒入浆糊中。使劲的捣着叹气。“那四位妃嫔腹中可是皇上的亲骨血。皇上这又是何必。”
阮青凤狭眸微沉。冷声问:“谁告诉你的。”
舒靖容回头看他一眼。隔着水蒸气他看不清他的脸。“这还需要别人说么。这件事情偌大的皇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您这般做不怕大臣们抗议么。”
“怕。他们也配。”阮青凤高昂着头。在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人都只需要俯首称臣听着就行。谁也沒有资格和他谈判。
舒靖容浅笑点头。“他们不配。”
阮青凤见他还在捣糨糊。走过去接过他手心里的棍子。笑道:“朕來。”
舒靖容也不和他客气。走到一边端起自己的茶碗喝了一大口水。叹道:“真怀念以前在天一阁的日子。”
阮青凤白他一眼。反问:“是不是觉得拿马蹄刀抵不上寒霜剑來得顺手。”
“不。”舒靖容沉声回答。面容上难得有些严肃。“在下这一辈子。拿得最顺手的便是这切边的马蹄刀。”说完。还晃了晃自己指间的马蹄刀。以证明自己沒有说谎。
阮青凤轻笑。将浆糊捣好躺在一旁的桌子上。叹道:“偌大的皇宫除了惊云宫。便只剩下你这里最让朕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