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儿岭上丰军精兵整装待发,岑年达带着一队人马埋伏进了旁边的树林中。
北狄先锋军已经行至阵前五百余步,当前一千人踏上一处平地,号角声起,开始大肆进攻。鬼七不战且退,淳于夺见状大喜:“全速前进,一营放箭,二营冲锋,三营突袭中军大帐。生擒丰军主帅。”
一时北狄军队势如破竹。
鬼七笑了,是时候了。
他领着一队人马从左边抄过去,齐飞虎领着人马从右边抄过去。淳于夺心知不妙,迅速反应过来大喝道:“撤。”
淳于夺转身勒马朝着栖霞山方向撤退。这边岑年达的人马从北狄中腹切出,直接把北狄军逼入了栖霞山下的包围圈。等这些人进入到埋伏圈,孔晨辉哨音一起,燕羽骑精兵从山石间冒出来,手执逐月弩,漫天箭矢倾天而来。
北狄的先锋部队本来就是匆匆接过的穿云弓,配合难免生涩。逐月弩本就威力强大,距离又近,北狄的先锋上千人不及惨呼便悉数倒下,强弩退下后,又一波人抬着经逐月改变的战弩上前,北狄的战马就这样倒在了战弩下,淳于夺心道不妙,打马狂奔便往回撤。
燕瀛泽瞅准空隙,足下用力蹬上身后巨石,身子便如苍鹰般俯冲而出,手中银。枪划过一道银芒,裹着杀气扑向狂奔而来的淳于夺。
淳于夺正策马疾奔,忽然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燕瀛泽的银,枪便直挑他面门而来。淳于夺心呼不好,先锋军已经折了大半,他一心念着奔回营地,仓促间手腕翻转,手中钢刀便向着银。枪削去,命悬一线,他的力气也使了个十成十,刀气自钢刀上漾出,堪堪架住了燕瀛泽的银。枪。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白子羽悄无声息的从后背一剑划出,剑气携着杀气撕破了凌冽的寒风,鲜血飞溅,淳于夺不可思议地捂住腹部栽倒在马下。
白子羽收了长剑跃上巨石,望着崖下的修罗场,主帅中剑殒命,北狄先锋士兵群龙无首,纵使训练有素也慌了手脚,仓促间又有不少人倒在强、弩之下。
百里晋眼见不好,大喝一声:“回撤。”北狄军便朝着主战场方向退去。
孔晨辉随即带着五千燕羽骑跟出,可是,在上方的白子羽瞬间就发现了不对。
北狄军撤到主战场上时,百里晋跃上马背道:“布阵!”
北狄铁骑便结成了破军阵,百里晋素衣麻鞋一匹骏马飞奔而出,退回去上了高高的瞭望台。拓跋漠银甲泛着寒光策马到了阵眼的中心,两边各有一名副将领头。
百里晋手中挥动着白旗,左边的副将便带了三万北狄铁骑出了列,均是人人手持一张穿云弓,后面紧接着右副将的士兵是左边的两倍,接着是胜屠苏,拓跋漠在阵尾遥遥缀着。
不多时,左副将胜屠苏便于齐飞虎缠斗起来,这边右副将的军队也已经跟着随后赶来的燕羽骑斗了起来。一时间只见穿云弓逐月弩的箭矢漫天狂飞。拓跋漠望了望天色,有些忧心,不知道这次成事的几率有多大。
帽儿岭的丰军中军军帐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黑影,军帐便突然冒起了浓烟,不多时竟燃起了大火。
拓跋漠脸上终于兴奋了起来,百里晋的令旗往下一压,拓跋漠便随其而动随着百里晋的手势,带起缀在后面的人马合围了过来。丰军一时有些慌神了,望着中军军营处的大火不知所措。
前方喊杀声直冲云霄,燕瀛泽看到军营处冒起浓烟,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跨上马背便朝着军营方向奔去,白子羽随后。
岑年达抽了部队往回撤,拓跋漠已经从后面拦了过来,只好且战且退。
燕瀛泽赶到主战场上,一个横刺便挑下了一名北狄士兵,白子羽随后亦是一剑封喉,待二人从旁边绕过去到了齐飞虎边上时,丰军已经被阵法搅得溃不成军。
齐飞虎已经从最初的惊慌中镇定下来,双鞭舞得呼呼生风,但见银光一闪,燕瀛泽紫袍银;枪的奔到了眼前,齐飞虎立马便勇气大增。挥动双鞭又冲进了混战中。
白子羽淡然的眸中闪出了一丝焦急,拓跋漠的士兵已经呈包抄之势围了过来,丰军就犹如被拦腰斩断的巨蟒。北狄骑兵已经把大部分精锐围进了包围圈中,随着百里晋令旗的挥动,剩下呈扇形的人马已经在呈收拢之势了。
燕瀛泽面如寒霜,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到底还是轻敌了,他策马疾行,往白子羽这边跑去。白子羽扫了全场一眼,一提马缰,跑到了高处,再借力跃上了一棵大树,仔细看了一会儿,飞身下了树。
“如何”燕瀛泽挑下一名北狄兵问道。
“燕瀛泽,你信我么?”
“信。”燕瀛泽目光灼灼,毫不犹豫。
“那好,那你就逃,你带着一队人马朝着栖霞山方向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从那个人边上撕开一条口子。不论你用何办法,让他跌下马,然后你便能逃多快逃多快。再等着孔朗将会合杀回来,断了他们的后路。”白子羽指向拓跋漠左边的那名副将道。
燕瀛泽一提,枪便朝着前方奔去,身后跟着一队人马,白子羽目光凝重,燕瀛泽此去颇有些羊入虎口的味道,左方的人马本就比较多,又正好在拓跋漠的范围内。但是,若是左手边的口子不撕开,这个阵纵然堵了阵眼也不能破。
白子羽看着燕瀛泽飞扬的紫袍,亦是翻身上马,疾驰到孔晨辉的身边,孔晨辉正急得一筹莫展,瞥见了白子羽,“怎么办,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