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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清点完了自己的嫁妆:铺面一间,良田一百亩,还有金银首饰若干,以及压箱底的银元一百枚。
铺面和良田,寒秋雨带不走,她只能悄悄卖掉。
负责帮忙的中介,好奇她这个县城首富家的儿媳妇,为何要变卖嫁妆,寒秋雨就故作娇羞的说:“相公在外面需要用钱。”
对于把黑锅甩给李耀祖这件事,寒秋雨真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难过都说民国的才子,十个有十一个渣,因为有人特别渣。
明明是见异思迁、贪图美色,却还高举什么破除封建、追求自由的旗号。
就像李耀祖,年底的时候,被李继业骗回来成婚。
只看被骗这一节,他似乎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
可他没有去怪偏他、给他安排婚事的人,反而将怒火都发泄到了同样无辜的“寒秋雨”身上。
他为了能够麻痹李继业,继而找到机会逃走,一边嫌弃原主是封建残余,一边跟她圆了房。
寒秋雨想麻烦:什么狗男人!你若真的坚持不碰原主,我还敬你是个真的敢于跟封建包办婚姻抗争的勇士。
结果呢——
小人、人渣!
这就是个十足的混账、败类!
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再抚摸着已经凸起的小腹,寒秋雨几乎把自己知道的脏话,逐一扣在了李耀祖头上。
就这样的狗男人,满口自由平等,却大脑裹脚布,他骨子里才是最自私、最封建的糟粕、毒瘤。
李耀祖这么渣,寒秋雨觉得,自己让他背个黑锅,根本就不算什么。
中介听了寒秋雨的话,眼底闪过同情的神情——
唉,这个寒氏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嫁个有出息的夫君,还被嫌弃了。
新婚之夜就被抛弃,新郎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半点音讯都没有。
县里已经有三姑六婆在胡说八道。
很奇怪,她们不去骂始乱终弃的狗男人,却怪寒秋雨没本事,留不住男人。
还有人带着恶意的说,“这个寒秋雨啊,啧啧,名字就透着一股子的阴气。阴气重的女人啊,克夫。”
寒秋雨:……喵喵喵?看名字就知道克夫?你一个大字不识的市井泼妇,竟比前清的秀才还要有学问?
寒秋雨虽然因为这些流言而狠狠吐槽,却也没有太在意。
名声嘛,说它重要它就重要,而一旦不看重了,它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寒秋雨根本没想继续待在这么一个偏僻、闭塞的小县城。
去省城,或者去魔都或是京城,大城市的思想才更开放。
而她想要做个文抄公,也才有足够的舞台。
寒秋雨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虽然被舍弃、却依然对夫君忠贞不二的痴心女子形象,在“房产中介”的同情中,顺利卖掉了嫁妆中的不动产。
“可惜,这些家具不能卖!”
望着满屋子的红木家具,寒秋雨心疼不已。
这些,也都是寒家的陪嫁啊。
可惜了,她只是去“寻夫”,而不是彻底跟李家撇清关系,所以不能做得太过分。
将行李收拾好,寒秋雨模仿着原主的笔迹写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留给李继业的。
在信中,寒秋雨“深情”的表示,夫君下落不明,她担心不已。
她隐约听闻夫君在京城的大学教书,便想去京城找他。
因为消息不是很准确,她就没想告诉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