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婉走在小院里,若是忽略各处放在她身上那猜测的目光,其实倒也挺自在的。
身边的唐浩铭小心意意,不时偷看她几眼的目光,弄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别再看我了,再看我,今晚这茶就不用喝了……”
唐浩铭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急忙收回视线,微红着脸请她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
没一会一个老妇端了茶走了进来慌。
她看看梅素婉,又看看唐浩铭,眼里是一片喜色,直笑着对着梅素婉点头,随后将茶放到两人面前,便对唐浩铭打了几个手势。
梅素婉一怔,这老人,竟不会说话犯?
却见唐浩铭蓦的红了脸,也回了几个手势,那老人便摇头,一脸无耐,伸手比了比,才对着梅素婉含首微笑,离开了亭子。
唐浩铭见梅素婉一直盯着老人的背影,脸上红润还没有退去,又怕她多想,有些着急地道,“秋姨口不能言,还请你不要见怪,她刚是跟我说,说你,你……”
突然唐浩铭就垂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他实在是张不开嘴。
梅素婉挑眉,端起茶杯看着那如热锅上转着的蚂蚁一样的小男人,就笑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刚刚那个女人在说:七皇子,这姑娘长的真好看,你要加油,最好是把她永远的留下来,做你的七皇子妃!
所以他才会红了脸的急急忙忙地回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要乱说,她是我请回来的朋友。
那秋姨才摇了摇头,叹着:可惜了。之后才对梅素婉打了礼退了下去。
梅素婉抿着唇笑着看他,“你很怕我不与你做朋友吗?”
唐浩铭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我是渴望遇上一个朋友,可我也知道这个没有办法强求,遇上你是个意外,也是也是我的期待。”
梅素婉便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唐浩铭一脸的腼腆之色,“我也不值钱啊!”
“噗!呵呵……”梅素婉低低的笑了。
两人一时无言,唐浩铭显然是有些急,放下茶杯,“我我,我给你弹首曲子好不好……要不,我们下下棋……”
素婉知道,他只是怕那种没有语言的静寂,便点了头,“那听你弹曲吧!”
唐浩铭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屋子,没有一会出来,怀里便抱了一把琴,放到了桌上,他眼里看着琴,胸口还有些喘,“我我只是小的时候在宫里学过几年,这些年,都没有人教我,你要是觉得不好听,那那你一定要告诉我……”
素婉点头,“我也不是顶懂音律之人,你弹吧……”
看着那光滑锃亮的琴身,梅素婉也知道,他定是极爱它,不然它的琴身又怎么会如此晶亮。
唐浩铭微调了几个节音,便轻轻的弹了起来,高低起伏的音符随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流淌出来。
听着那时轻时柔的乐音,看着他专注的脸,梅素婉猜想,这十年来,能让他平静的估计也唯有这琴音了吧。
哪怕就是她这不懂行的外人,听着这心境也极为的平静,有一种如沐春光的感觉。
——
擎王府
晏寒天手里把玩着一枚极其精巧的墨色耳钉,如果没有记错,那女人身上唯一的饰品也就只有这么一对小巧的东西了!
这是他在那家店里寻到的,南煜说燕涵奕又缠上了她,当时他想也没有想,便赶了过去,但,他们已经离开,而他,便在椅子下看到了它!
虽然不但心她会吃亏,但,对于燕涵奕他还是不太放心。
“陌痕回来了吗?”
“回爷,还没有。”石仁回了一句,心道,这奕王还是成铁打的了不成,今儿被爷收拾一顿,明儿再收拾一顿,却仍顽强又坚。挺的活着,厉害!
晏寒天点了点头,随即却皱了皱眉,“可是南唐那小子又在弹琴了?”
石仁细听一下,点头,“是他,只是奇怪了,今儿他倒是没爬到墙头去看风晃?”
晏寒天便没再去理会,将小巧的耳钉放到怀中,伸手摸在桌上那件大红色的嫁衣,眼里是一片笑意。
“爷,您说王妃要是知道,这是您亲手为她剪制的嫁衣,会不会嘲笑您……”石仁看着他主子那德行,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找抽的话。
晏寒天只是给了他一计眼刀,嘲笑不嘲笑,他不在乎,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因为第一眼看到她穿上这嫁衣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