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这两日,天天都去寻安然说话儿,两个妯娌至少在外人看来,甚是和睦,可安远两口子一过来,谢氏便急了起来,自己要是连管家的权利都交出去,那自己这个侍郎夫人岂不成了摆设。本来还以为丈夫来正房,是回心转意了呢,不想却是说这件事,忙道:&ldo;这管家本就是当家夫人的本份,哪有交给外人的理儿。&rdo;外人?安嘉言冷冷看着她:&ldo;谁是外人?安远两口子是安府的老人,我爹娘活着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就管着府里的事儿,况且,你是不是忘了,侍郎府的开销用度,如今都归在公里呢,你若是想当家,也不是不能,从此不再用公里一分银子,这方是你当家夫人的本事。&rdo;谢氏:&ldo;老爷那点儿俸禄如何支应的起府里的开销用度。&rdo;&ldo;你也知道支应不开,你也知道,咱们这个侍郎府使的是我大哥挣来的银子,既如此,你当的哪门子家?不瞒你,这是大哥的话,不叫你管家,都交给安远夫妻,日后侍郎府的人情来往,各项用度,都不用你操心了,省的生出许多事儿来。&rdo;谢氏脸色难看非常:&ldo;老爷就这般不念夫妻情份不成,便不为一娘的体面,难道也不想想皓思皓玉。&rdo;安嘉言:&ldo;大哥若不是念着皓思皓玉,哪还会如此麻烦,你只管放心,大哥是绝不会亏待皓思皓玉。&rdo;撂下话,不等谢氏再说什么转身决然而去。谢氏一个踉跄险些栽在地上,咬了咬牙:&ldo;都是那个贱丫头,贱丫头……&rdo;春巧忙道:&ldo;夫人您可得想开了,别气坏了身子。&rdo;&ldo;想开?我怎么想开,这当家夫人却连家都管不了,处处受个下人所制,这传出去,别人便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笑话我呢,还有,我爹娘那边儿,可是指望着我这里接济呢,如今怎么办?&rdo;春巧道:&ldo;夫人您都嫁了,怎么还总顾念着娘家呢,就算安家银子再多,若是老爷知道夫人接济了娘家,怕也不高兴,不过,夫人也别着急,您总归是侍郎夫人,还有两位少爷傍身,那边儿大夫人可是什么都没有,论功劳,夫人还是安家头一份的功臣,只要那边儿生不出孩子,安家的家产再多,最终也会落到两位少爷手里,不就等于归了夫人吗,到那时,夫人还不想怎么使怎么使,谁管得着。&rdo;谢氏心里活动了,况且,自己如今除了忍也没别的法子。安远的手段自然不一般,可也没想到会如此棘手,这一插手管才知道,一个侍郎府每月的开销,竟是冀州安府的两倍,且账目不清,问了账房,只说是夫人支走了。安远只得来回大老爷,安嘉慕早就料到如此,这谢氏如此贪婪,自然不会放过到手的银子,若她不是想难为安然,自己也不在乎这点儿银子,如今却不会便宜她,挥挥手:&ldo;之前的不用查了,从今儿开始立账,把账房的人都换了。&rdo;安远这才领命而去,岂止账房,整个侍郎府除了谢氏跟前的人没换,其余的下人换了大半,这才算把侍郎府理顺了。安远本来就是刘喜儿的师傅,如今师傅师娘过来管着侍郎府,可把刘喜儿高兴坏了,两边跑得越发勤快。如今两府的大管家是师徒,比起谢氏管家的时候,才真正成了一家儿。两府里的下人如今也明白了,谢氏夫人再不甘心,再动心眼子也没用,别管人家是什么出身,大老爷三媒六聘的娶了进来,就是安家的大夫人。更何况人大夫人虽出身不如谢氏,却是一个有名的大厨,不说别的,能跟天下高汤蒸饭?因御厨大比,今年的太后寿诞格外热闹,虽说年年都有厨艺大赛,可御厨大比却少,不算这回,上次可是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