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误会解开了
“小满,你说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这会儿子咋不会说话了?咋?看着我爹娘他们都在这儿,不好意思说话了。”陈莲花还记得元小满来家里串门的时候,她爹娘都夸元小满这姑娘懂事儿。她看了一圈,发现自个儿爹娘看元小满的眼神都不大对,元小满更是躲着她,她心中明白了缘由,笑道:“咋了?听着我谢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你觉得你对不起我?”
元小满不点头也不摇头,看上去呆呆的跟个木头似的。陈家婶子看了心里直犯嘀咕,这姑娘是咋回事,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这会儿咋跟傻了似的?陈家婶子也是个直肠子,看不得闺女一个劲儿努力,忍不住说道:“小满,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跟个闷葫芦似的,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家欺负你了。”
“就是你们欺负小满了。”陈莲花干脆从炕上起身,不顾陈家婶子的阻拦几步走到元小满面前一把抓住元小满的手。她的手还有些凉意,元小满一颤,抬眸看向陈莲花,认真地说道:“这次的事儿是我不好。可要是再来一次,我还会做同样的事情,”
元小满不后悔把元大柱送到牢子里,同样也不后悔自个儿上回说的话。毕竟路遇醉汉,还是自家小叔这种事儿传出去不好听。她住在元家老宅,自然是希望能少一事便少一事,这不光是为了她自个儿,还是为了立春他们。她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想怎么折腾都行,可要是有了亲人,她就得处处顾忌。
陈莲花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子,反而扑哧一笑,摇晃着元小满地手说道:“小满啊小满,你可真是个宝贝啊!”要换个寻常人遇到这样的场面,咋着不得说上两句场面的话,关心也好后悔也好,哪个会像元小满这般直白地说“不后悔”?
“我又没问你这事儿,你说啥子呢。再说了,你的选择是你的事儿,我认你当朋友,自然是看重你。你的选择,我都不会多说什么。”
元小满闻言一怔,下一刻她就被陈莲花抱了满怀,那姑娘紧紧抱着她说道:“我只要明白出了事儿,你会站在我这边儿,你会一直护着我就够了。别的,也就没啥子重要了。”纵然元小满没有一次把实话说出来怎么样,又不是她逼着自己跳河的。她出了事儿,元小满第一时间赶过来,无论过程如何,这人最后还是选择护着,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吗?”元小满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她不懂人与人之间交际的话,只觉得听了这话,心中那么点儿委屈都散开了。心里跟蜜罐打翻了一样甜,她伸出双手环抱着陈莲花,道:“莲花,你别抱我这么紧。”
别看陈莲花是个病人,她用力抱人的力气还真不小。两条细细的胳膊勒着元小满,勒的她浑身疼。元小满身上的伤口还没养好,陈莲花这用力一抱,她感觉有些伤口再次开裂了。
陈莲花这才反应过来元小满身上还有伤口,连忙松开元小满,抓住她的手撸起她的袖子一看,长长的血痂再次开裂,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来。她惊叫一声,“咋伤成这样了?我刚刚抱你的时候你也不说,这伤口又裂开了。”
陈家婶子一看,这么长的伤口,打的人得多狠心才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啊!
“这伤口裂开了,不上药不行。我记得家里还有伤药,老二,你别在这儿傻愣着啊。还不快去把药拿过来。”陈家婶子说完又把陈家大伯赶出屋子,只道:“你先自个儿寻个地方待着,小满身上伤口多,我得帮她伤药。你一个大男人待在屋里算啥子事儿?”
陈家老伯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发火,还关切道:“这姑娘伤的不轻,你上药时候仔细点儿,千万别省着。”他在家也教训孩子,气急了也会拿扫帚去打。咋说都是自个儿孩子,他就算气急了也不会在孩子身上打出这样的伤口。更别说陈莲花是家里唯一的姑娘,他说上两句重话,莲花都能哭上半天,更别说下手去打了。
元小满和陈莲花一样是个小姑娘,这咋就下得了手?陈家大伯刚刚还对元小满心中生出了几分芥蒂,此刻就只剩下担忧了。元小满能拖着这样一身伤来这儿说话,实属不易了。
陈家二哥寻出了上药交给陈家婶子,也被陈家婶子赶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陈莲花、元小满和她三个女人。陈莲花按着元小满,逼着她脱了衣裳,陈家婶子拿着伤药先给元小满脸上的伤上了药,轻声说道:“小满,你也是个姑娘家,这身上伤了一定得仔细点儿,尤其是这脸上,要是留个疤,多好的姑娘岂不是被毁了?你就听婶子的,让婶子给你上点儿药。”
元小满拗不过两个人,心知她们也是好心,只能把上身衣服脱了,那一道道血痂盘踞在身上,有的还是血红,有的青紫一片,看上去跟有蜈蚣爬在上面,好不恐怖。
陈莲花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落水醒来都没哭,这会儿瞧见了元小满身上的伤口,眼泪倒是先一步落了下来。她想拍元小满一下,却又不知道手该落在何处,只能讪讪作罢,埋怨道:“小满,你这人也真是的……受了这么多伤咋也不开口说?你个闷葫芦,你要是不说,谁能知道你受伤了?谁能给你上药啊?”
“就是,女孩子不能这般逞强。”陈家婶子看着也是心酸,这都是好姑娘。要是元小满娘还活着,这要看到自己姑娘受了这么多伤,岂不是那心不得跟刀子剜似的?她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心酸,上药的时候忍不住帮她吹两下,似乎这样就能让元小满觉得不那么疼了。
“婶子,莲花,我没事儿,这些伤都好多了。大夫也给我开了药,几天就能好,没啥好担心的。”元小满说的风轻云淡,陈莲花听了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涩苦辣啥滋味儿都有,难受得紧。
两人给元小满上好了药,陈莲花见元小满身上衣服袖子破了,又去寻了自个儿干净的衣服给元小满换上。
“这衣服我没穿几回,洗干净了就放在那儿。你先穿着回去吧。”陈莲花把元小满换下来衣服收到一边,按住她的手说道:“你身上这么多伤口,哪还能洗衣服?这衣服我帮你洗了,洗好了给你送过去。”
“这……咋好意思?”元小满不愿答应。陈莲花耍赖似的把衣服往屁股底下一塞,坐在她的衣服上说道:“咋?我不给你你还能把我推开?我可告诉你,我刚落了水,身子骨弱得很。你这一推,要是把我推出个好歹来,你能负的了责任吗?”
这责任……元小满还真担待不起。她手僵硬在原地,陈家婶子看着元小满无奈的模样,捂嘴偷笑。若说她方才还有几分埋怨元小满,这会儿已经不怨了。一个好端端的姑娘被打成这个模样,受了这么多罪也不多说半个字儿,帮了忙就要走,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埋怨。她又怎能生出那份心思?
再说了,元小满那衣服哪里会是陈莲花洗?她这个闺女连自个儿衣服都懒得洗,更何况是别人的衣服?最后还是得陈家婶子动手洗。不过是帮人洗一件衣服,有啥子大事儿?
“小满,你就听莲花的吧。我闺女就这么个倔脾气,你要不把衣服留下来,她可不会放你走。”陈家婶子也帮忙劝说。
元小满挣扎了半天,陈家两人都不松口,她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好。莲花,这衣服也就不劳烦你们给我送了,等我回去把你借给我这件儿衣服洗干净了,我给你送过来,到时候再把我衣服取走也是一样。”元小满心里还惦记着立春他们,话说到这儿就准备回家了。
陈莲花不放心元小满一个人回家,起身要送元小满回去。陈家婶子瞪了她一眼,“你刚被捞上来,这还没躺上两天呢,就想着出门见风,不要命了?你在这儿乖乖躺着,我替你送小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