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陆英站在那里有些落寞,心想茵陈不会是看上了天冬了吧。两家是邻居,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芳心早许也说不准。想到这里,陆英便忖度,果真如此的话,他是该退出,还是该加把劲将茵陈夺过来?
一人在家,极是清静。
屋子不宽,但一人住着还是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好不闲下来时,茵陈会想景天此刻在做什么呢?吃的什么饭,住的什么地方?药材的事看得怎样呢,明天什么时候会回来?胡乱的想了一阵。
到了半夜时,夜风大作。吹得外面的树叶哗哗作响,连带着大门也发出了哐当声。茵陈将被子拉过了头顶,尽量不去乱想。
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茵陈见景天一身官服的从外面走来,四处要找她。茵陈从未见景天这样装束过,便问他:“大爷当了什么官呢?”
“升了太医院的院判,你瞧着我好不好?”,…,茵陈很是欢喜,拉着景天的官服一个劲的瞧:“当然好了,对了,你跟我一道进京去吧。”说着拉了茵陈就要走。
茵陈却道:“那济合堂怎么办?大爷不顾了么?”
“让给陆英打理吧,我也顾不上。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接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京里,我买了宅子,买了丫鬟安顿服侍你。”
茵陈却红了脸,低着头说:“我这贸然跟去了,算做大爷什么人呢。我不要别人服侍,只求能服侍大爷就行。”
“傻子,我娶你吧。”
茵陈心里骇然,不知该如何决断,只喃喃道:“大爷……这……”下一刻,景天已经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里,不过似乎景天的力道太大了些,让茵陈喘不过气:“大爷,我出不了气,先放开我。”
景天却没听见一般,将她揽得更紧了。直到茵陈从睡梦中惊醒,原来是睡觉的时候将被子拉得太上了,差点将自己给闷死。
茵陈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待呼吸平息下来。又听得外面风声未歇。回想起梦中的场景,胸口怦怦乱跳。为何会做这样的梦,茵陈百思不得其解。别的话她已记不得大清楚,惟有那一句:“傻子,我娶你吧。”却明明白白的,就像真的在她耳边说过的一样。
茵陈想起这些年来,她始终视景天为唯一的依靠和仰仗。他给的温暖和呵护伴随着自己长大,真不敢想有一天这些都不复存在了该怎么办。当她大些了,才知晓这一辈子或许都离不开他。这一刻,茵陈没想过两人隔着多少年纪。只是悄悄的奢望着,要是大爷真的有一天能向她说出这句话,那么她会想也不想的答应他。只是这一辈子,只怕她也等不到这句话。茵陈心里明白,在大爷的心中,她只是个小姑娘,就如当初把她带到高跃时一样,永远没有长大,也永远不会留意到她的心事。
等到景天回来时,已经是下午的事了。带了三个麻袋,装的都是些药材。每一样都是扎好了的。陆英和天冬俩赶着将它们倒出来,一一清点了。将空出来的屉子补上了,余下的都放进了库房里。
茵陈却一直不敢上前和景天招呼,站在柜台后面忙自己的事。暗想为何会这样,他走的两天,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盼望他早些回来,当真的回来时,自己却无法自然的露出欣喜样子。,…,陆英上来和景天凑趣:“师父进了城里一趟,可还玩得高兴?”
“玩,你没看见我带回来这么多的东西。哪有功夫玩去,我让你和我一道,你偏又不答应。下次要买东西再一起去吧。”
陆英笑嘻嘻的说道:“下次我陪师父去。”
景天拿出两把折扇,天冬和陆英一人一把。两人都纷纷向景天道了谢。
“茵陈你过来!”
茵陈红着脸,心怦怦乱跳,慢慢的磨蹭过来了,低声问道:“大爷有什么事?”
“这个给你。”景天说着便将一串琉璃手串放到了茵陈的手心。
手串上还留有景天的余温,茵陈却觉得是那般的灼人,忙忙的致了谢,也不敢直视景天,就要走开。
景天却莞尔道:“我看见这个时,就觉得你会喜欢。好看吗?”
茵陈红着脸,点点头,景天又道:“你将这两天的账本拿来我看看。”
“好,请稍等。”茵陈慌忙的走开了,觉得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闷的有些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