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到碾山镇说近不近,说远也没多远,也就一个来小时的路程,陈阳开得还比较快,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二人到镇医院前台问了病房,结果一到走廊,就见镇初中的李主任和那个胖子江校长都在。
王小翠没管别人,第一时间进了病房去看闺女情况。
陈阳则过去想仔细询问下情况,结果还没走近,就听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在那咆哮:“三哥!你得给你外甥女做主!我必须开除那小骚货!我一定要让她在碾山镇待不下去!让她跟她那个臭BZ妈一样!你瞅瞅,你去瞅瞅,给咱家小爽打的!呜呜呜呜!”
“好啦好啦,咱自家的孩子,我能不照顾么!李主任啊,你回去写个关于张欣欣的处理通知,寝室殴打同学,情节极其恶劣,做开除处理!”
江校长如此说着。
就见那胖女人还不依不饶地发泄:“哼!这娘俩一对BZ,骚货!自以为认识个村书记就狗仗人势了!哼,我看啊,这娘俩没一个好鸟,指不定为了巴结个小破村官,娘俩一起跟那姓陈的睡了都说不定!肯定的!这娘俩这么骚,那姓陈的还能放过他们?要是没睡,这小骚狐狸能这么有底气?”
听到这里,陈阳眉头一皱。
这哪里是一个中学生家长能说出的话,满口的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三四十岁的人了,如此污蔑一个上初中的小丫头。陈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内心的愤怒陡然而生。
“呦,江校长,李主任,都在啊,这次又是什么情况?怎么我们村孩子在你们学校总是挨欺负?”
这女人陈阳也看清楚了,正是上次欺负张欣欣的那个什么小爽的家长,貌似还是江校长的亲戚来着,也是见过陈阳的。那时候陈阳还是临江村第一书记。
一见陈阳,江校长和那胖女人马上住嘴了,但也没给陈阳好脸色,尤其那胖女人,气哄哄地白了陈阳一眼,随即扭过头去。
江校长却面目一变,赔着笑带着些委屈地说道:“陈书记啊,这次可不是人家欺负张欣欣,这次可是张欣欣殴打别人啊。”
陈阳眉尖一挑:“殴打别人?殴打别人欣欣怎么会住院的?”
“这个这个……”江校长眼珠飞快转动,“当然是人家自卫啊。”
陈阳冷着脸:“江校长,你最好说的是真的,否则,我看你这校长也做到头了!”
一听这话,江校长当即就火了,上次已经够给陈阳面子了,这次陈阳还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不过是个小村支书,被贬的货色,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
“陈阳,陈书记,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说你已经不在县教育局了,你就是在教育局的时候,也就是个教研员,貌似行政上面的事情,你无权过问吧!”
“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你们那穷山村致富吧!兴许哪天县里领导能想起你也说不定!我们教育口的事情,你还是省省吧!张欣欣殴打同学,情节严重,这是事实!谁来了都不好使!”
陈阳见跟他们也了解不了啥,随即进了病房。
一进病房,就见王小翠在闺女病床前呜呜的哭,而张欣欣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始终没有动容。
陈阳递上一张纸巾,王小翠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这丫头,怎么问她她都不说,怎么就这么倔呢!”
而始终静坐在病床上的张欣欣,一见到陈阳,似是内心的什么情绪被触动了,终于小脸上委屈起来,眼圈开始泛红,似乎在努力地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欣欣,跟叔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阳在外面听了一肚子戾气,可面对小丫头,还是很柔声细语地询问。
张欣欣这小丫头抬头看了陈阳半天,眼泪眼看着就要止不住了,可最终还是低下头,小脑瓜用力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