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沅这次也瞟了一眼赵四,答金承来的话道:“好吧,看看有什么先吃两块垫垫,我想云雾她们也快弄好饭了。”
“如果快了,倒不必吃点心了。”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就是,真得好饿啊。”
金承业连忙大声让丫头们先把点心拿进来,有什么都拿两块进来:有孕的人天大啊,可能淑沅看中的某样咬一口就吃不下了。
不是淑沅现在娇怪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太挑口了。
赵四再也忍不住大吼道:“那可是你们金家的两条性命!”他忍的好辛苦,差一点就吼出句不应该说的话——淑沅和金承业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如果多说一句话,那他的秘密也就不用说了。
人家用猜的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倒底是在人家金府嘛,有什么能真正瞒过人家的眼睛去?
金承业的眼睛再次转到赵四的身上,只是他的话却有气无力:“你也知道那是我金家人的性命,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淑沅喝了一口汤:“没有听到我们在忙正事儿嘛,反正你恨透了金家,如果金家能丢两条性命的话,你不是更高兴?急吼吼的叫什么,吓我一跳。”
她还拍了拍胸口,就像是真得吓到了。但是赵四无比清楚,淑沅如果真得被他吓到了,他马上把舌头拔下来!
吓到了,这样的话她沐淑沅也好意思说。赵四在心里鄙夷了淑沅一番,气呼呼的道:“好了,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讲条件的余地,你们夫妻可以不要再说点心了吗?”
他知道金承业和淑沅的用心,无非是想逼逼他看他能不能退一步。而他怕的不是退一步,而是退完一步还要再退一步,一步一步退起来没有完。
淑沅又托起了下巴来:“你倒真是聪明人。”可是她只夸了这么一句,就像赵四很稀罕被人夸赞似的。
赵四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可是他现在有求于人:原本他认为金承业和淑沅也会有求于他的——这对夫妻很护犊子,不对,是他们是维护自己的家人。
他此时才忽略一件事情,他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时辰了,而金承业和淑沅的时间还有很多:他们真得不急,可是他赵四急啊。
金承业看着他的眼睛:“看你这么为我金家人着急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个可以安心的事情——嗯,你还没有来之前,我们便打发人去查你的秘密了。”
赵四闻言心就一跳,他能依仗的真得不多,如果秘密真得被查到,那他还要如何要胁金家放过他?
“查吧,只是不知道你们金家人能不能等得起了。”他努力保持着镇静:“我很奇怪你们要先自哪里查起,又有多少人手可以够快的查清楚。”
“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的时间不多。”他故意加上一句,就是希望金承业和淑沅能够着急些。
只有淑沅他们夫妻着急了,他才能有机会。
淑沅认真的看着他:“我说你是聪明人对吧?一个聪明人会把旁人都当成傻子吗?你刚刚被带来的时候还一言不发,一副就是见官也要想法咬我们金家一口的模样,回去不多时便变了心意。”
“变得也太快,且变得太彻底了。如果你早就知道这个秘密的话,你第一次见我们的时候就会说出来,因为你不想死。”
“只有活着的人才可以报仇雪恨,为了活下去你怎么可能不搏一搏?可是你没有提一个字,只因为你知道没有什么能打动我们,也没有办法让我们放过你。”
“回去不多时你却着人送了话来,你有个秘密想用此换你的性命,你说我们知道不知道应该先自哪里查起呢?”
淑沅的话一落,赵四的脸色就白了三分;他没有想到金承业和淑沅会如此的机敏,虽然还不知道秘密是什么,但是他们查找的方向却半点也没有错。
他当然不会放弃:“自作聪明!行,那你们查吧,我看你们查到天亮后查不到的话怎么办?我的命,已经不值什么了,可是金家人的性命,嘿嘿!”
赵四知道淑沅和金承业的软肋是什么,只是他现在的处境不好,如果不是阶下囚的话,现在他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淑沅和金承业对视一眼,刚刚的试探他们依然没有绝对把握:就像赵四所说,他们的时间真得不多。
天亮官差来之前,他们定要知道赵四所说的秘密是什么;可能是赵四吓人的,但如果是真得呢?
他们夫妻不敢也不会拿自己亲人的性命去赌,所以要尽快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只是他们不想被赵四牵着鼻子走,所以才会做出不焦急的样子来。
事实上,他们心里都快要急死了:赵四所说的金家人两条性命,肯定是指北府的人——按赵四的性子来想,如果不是北府的人他岂能拿来要胁他们夫妻?
北府之中如今只有那么几个人了,不管是哪一个有危险都是他们夫妻绝对不愿看到的。
这一次,就比得是谁更有耐心,谁更能稳得住。
不过,淑沅和金承业都没有胜的信心,他们反而感觉自己就要输了。如果丫头们再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他们肯定坚持不下去了。
放了赵四无疑是放虎归山,可是相比起两位亲人的性命,赵四的那条贱命真得不算什么。
“看来,我们真得找对了方向。”淑沅的心都快跳出来,她决定孤注一掷。如果她的话能试探出来最好,不能试探出来她已经打算和赵四坐下来谈了。
为了亲人,没有什么让步是不可能的。
赵四的眼色一抽,脸皮都控制不住的抽了抽:“不用再来试探我,你们大可以去查嘛。我等在这里,反正又跑不了,你们查不到还可以再来找我。”
“如果查到了,你们便不用问我也不用谈条件就能救人;怎么算你们都不赔,还用得着试探来试探去吗?”
他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看着金承业和淑沅脱口而出:“你们,原来一直在焦急,只是装作无事骗我!奸诈之徒,果然是狡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