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进入电梯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开始有点紧张,随着电梯缓缓上升,我的心跳逐渐加速,表情也随之变得不自然起来。云芊夏这丫头看出了我的异样,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即便如此,我也没有那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她。
我依稀记得,即便是当年我还在广州这边的时候,我的这位所谓的干爹平时也基本上是看不到的。现在,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究竟是个谁,又长了个什么模样,是有三只眼睛还是有四条腿,我完全说不出来。
我甚至都不知道,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应该用一种什么表情。这我不由得想起了eva里的一段经典台词: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是啊,至少人家绫波丽在不知道如何表情的时候还有人提醒自己,我呢?
总不至于让我也用一个简单的微笑就好了,这实在太草率了吧。要是这个干爹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但是,一想到那可是在广州黑白通吃,手底下的小弟没有一万也够八千的大佬,我这心里就有些发憷。
本来还想借着观察周围环境的契机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紧张,但是麻子倒是干的漂亮,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说道:“老大,天少爷来了!”
偌大的办公室对面是一整面巨型的暗色玻璃墙,玻璃墙的前方摆着一张比我那办工作足足两倍不止的巨型办公桌。桌子上一个金属的蟾蜍显得格外的炸眼,那蟾蜍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以我的眼力,那玩意十有*是纯金的。
在桌子的后面,一张黑色的老板椅背着这办公室的大门,从椅子上上面可以看到一个人正坐在上面,面朝着窗外的高楼。
这间办公室非常的大,估摸着至少得有个七八十平方。但是,整个屋子里并没有太多的东西,所以看上去非常的空旷。除了正对面的办公桌以外,在右边是有一套皮质的沙发以及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整套高档的饮茶工具。而在旁边还有一个立柜,里面放的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
而在另外的一面墙上,有一副略显奇葩的对联,整幅对联就八个字:游龙在天,龙霸天下。那字写得倒是不错,黑色的线条苍劲有力,颇有几分龙飞凤舞的意思。但是将这样的两个词以对联的形势挂着,多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在这另类的对联中间有一个神龛,神龛里供奉的是关二爷的神像。但凡在道上混的都拜关二爷,这点并不奇怪。
我是抓紧机会快速的在办公室扫视了一圈,随着麻子话语落下,对面的老板椅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嗯!”接着,那黑色的老板椅慢慢的转了过来。这一刻,我的心简直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竟然有些害怕,但是我究竟在害怕什么,自己却说不上来。
一秒钟之后,那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所谓干爹,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张非常陌生的中年男子的脸,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有些凌厉,眉尾向上翘起,配合那紧闭的双唇,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感觉。
我实在是想不起那个干爹究竟长什么模样,即便是现在见了面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我唯一的感觉就是,他老了,才四十多岁的年纪,两鬓竟然已经斑白,看来这些年也是为了打拼操劳了不少。
四目相接,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一方面,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像我印象当中的****大佬,并没有那种动不动就要抽出西瓜刀来砍人的架势。我看到他,虽然感觉陌生,但同时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还有一个方面,我发现,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着一股似有似无的黑色气体。这股气体和阴气很像,但是却不是阴气。它比阴气凶戾一些,应该是一种煞气。不仅仅是头顶,在他的眉心,更是聚集这一团阴郁的黑霾,让人看了相当的不舒服。
我心中不免就在琢磨,难道,麻子说他新婚老婆都活不过一年,是因为这个造成的。
我还在发愣,干爹先说话了:“霸天,十几年不见,你长大了!”语气显得有些冷淡,好像是在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一样。其实,不仅仅是我觉得陌生,想来这个所谓的干爹对于我,也会觉得陌生吧。
“霸天?龙老大?混球,你之前不会就叫龙霸天吧。哎哟,这名字,真是···”云芊夏倒是一点都不见外,自顾自的拿我取乐。
干爹哈哈一阵笑,然后说道:“那是没错,我给儿子取的名字,自然要霸气十足。小姑娘,你应该就是云芊夏吧,我听麻子说了,你们关系不一般。还在上学的吧,什么时候毕业。依我看,干脆别念了,到广州来帮我打理生意如何!你们都老大不小,尽快把婚事办了吧!”
“啊!婚事?这···这都哪跟哪啊!”我大惊失色,没想到一愣神的功夫,竟然差点被人把终身大事给定了。
而云芊夏也顿时俏脸绯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嗯,干爹,你不要这样说,人家不好意思的!”
干爹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已经改称干爹了。”说着,干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
我知道云芊夏这丫头只要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也顾不得许多了,赶紧将她一拽,说道:“那个···干爹。老实说,我本来是打算回来的,这次我来呢,也只是看看你而已。”我本来只是想先客气客气,没想话刚出口,干爹原本笑着的表情立马就冷了下来,俨然是一副要抽刀砍人的架势。
“你要走?”干爹语气冰冷的说道,那一瞬间,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这句话降了好几度。
我这会情绪也已经稳定下来了,想我凌天这些年妖魔鬼怪见的多了,会被一个****大佬吓成这样,也真是没出息。
我看着他额头上随着他表情越发沉重的阴郁,淡淡的说道:“麻子已经告诉过我了,你找我回来的目的是想我接你的班。实不相瞒,我这是一万个不乐意的。我现在在成都日子过得很好,没有必要大老远的跑广州来淌这浑水。这些年我学了些本事,或许能够解决你克妻的问题。”
说罢,我也一个箭步走了上去,不由分说的抓住干爹的胳膊,将一股阳气灌入他的手臂之上。
接着,我脸色就是一变,看着干爹的眼睛说道:“干爹,你这是中了南洋的降头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