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虽然我知道刚才自己推出去的那个气脉球也有效果,不过,眼瞧着毛一方用一张黄符轻描淡写的就将麻烦给解决了,我这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当毛一方示意可以进去之后,我的牛脾气顿时就上来了,一把抓住正要往甬道里面钻的毛一方的胳膊将他往外面一拖,接着双脚猛的快速踩水,人嗖的一声就蹿进了甬道,因为动作太大,我猛的吸了几口咬在嘴里的氧气管,从嘴角冒出一大股的气泡,咕噜咕噜的在我耳朵里响个不停。
甬道里依旧是一片漆黑,手中的聚光灯顺着甬道的方向照向深处,来回晃动的水让视线变得有些奇妙。和刚才看到的一样,甬道倾斜直下,不过这下却可以清楚的看到甬道的尽头所在,大约只有七八米的样子。
一闷头,我便朝着甬道的深处潜了过去,当向深处划了几米之后,顿时就发现原来这条甬道还有一个转弯,而且转弯过后的甬道还是向上而去的。因为角度倾斜,所以按照水平距离估计,现在我们应该正是在小岛的下方,和之前超声波检测的结果一样。
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我心头暗想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身后,毛一方拿着聚光灯紧随其后,并且还在示意我继续前进。
吸了一口气,我用脚猛的一瞪甬道的墙壁,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充满力量的鱼一样快速的朝甬道上面蹿去。游了大约有五六米之后,甬道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台阶一样的东西。利用台阶借力游了一段,突然我的头就从水里面冒了出来。
嘿,原来墓穴里面是没有水的!
我心头一喜,急忙顺着台阶爬了上来。当我完全从水里面出来之后,那种感觉相当的爽快。取下嘴里的氧气罩,我小心翼翼的吸了口气,有些闷,但是氧气还算充足,暂时应该不用待氧气罩。
当我取下氧气罩的时候,毛一方也从水里面钻了出来。他先用聚光灯扫了扫四周,然后又看向了我,随即用一种略显紧张的眼神看着。而此时,我正将自己脸上那大大的潜水镜取了下来,见毛一方在看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凌兄,不可大意。
我一把接下了背上的氧气罐,然后冲毛一方说道:“行了,没事的,这里氧气充足,憋不死你!”周围非常的空旷,我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来回的游荡。接下了氧气罐之后,我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如果不是里面啥也没穿,我甚至都想将潜水服也给脱了。
毛一方见状,也慢慢的取下了身上厚重的装备,而我则拿起聚光灯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石室,长宽都在五米左右,石室的四壁都是用一块块硕大的石砖垒砌而成,而且每一块砖头间的缝隙中都塞满了一种灰白色的东西,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何物,但是也不难想象那肯定是用来防水的,要不然,这石室早就已经被水淹没了。
石室穹顶之上有一个奇怪的巨大装饰物,这个装饰物看上去和之前水下摄像机拍摄的墓门上的非常相似,像一个规则的五角星。穹顶上的这个保存得还算完好,可以看得真切。每一个角的尖端还有一个突出的雕刻,那形状很像是一个圆球,但是圆球的周围有还有其他流水祥云状的饰物,总的来说,像是一个正在冒着烟的古怪丸子。
而在五角星的其他空隙间,还有大量的像是某种文字一般的突起,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玩意。
当我看到穹顶上这个巨大的五角星的时候,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变涌上心头。这个五角星我非常的熟悉,哦不,准确的说是太熟悉不过了,那分明就是我广成仙派中五行阵最基本的一个阵势。
当然了,五角星这个东西在很多宗教团体和个人都被用作特殊的符号,单纯的五角星出现在这里其实也不奇怪。然而,以专业角度来说,我可以非常清楚的感受到在穹顶的五角星上有一股非常平稳的五行气脉在流动着。
这一股气脉并不单一,而是金木水火土皆备,分明就是一个五行阵。不过,阵中的气脉已经变得平稳异常,如果不是这个巨大的五角星浮雕束缚,想必这些气脉早就已经散去。尽管阵法还在,但是以我看来,这个阵已经失去了作用,想必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人料理过这个阵法了。
粗略的估计,这个很长的时间少说也得上百年。
看到这个气脉阵之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难道说这个墓穴还是我广成仙派某位前辈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也没准,毕竟运用气脉也非我广成仙派的专利。
转头在看向石室的另一头,在我们出水的对面室壁上有一个方形的黑洞,黑洞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估计是通到墓穴其他墓室的。而同样在甬道入口的那一面石室墙壁的两边,堆积了大量的陶制的罐子。这些罐子都被非常规矩的摆放在石室的两边,至于摆放的方式是不是有什么讲究,这一点我就看不出来。
我和毛一方对望了一眼,两人小心翼翼的向那些罐子走了过去。
这些罐子的口子上都用一个木头的塞子堵住,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木头塞子已经完全腐朽,轻轻一拨就碎裂成了木头渣。
拨开其中一个罐子的盖,就看到里面竟然装满了水,一股酸酸的臭味从罐子里冒了出来。等到适应了这股酸味之后,我拿过聚光灯往罐子里一照,发现在罐子里的水中浸泡着一根根如小孩手臂粗细的白色棍状物。第一眼我还真的以为那是小孩的手臂,不过仔细一看就发现,那棍状物无论从颜色和质感来说都与手有着明显的区别。再说了,要真的是手,被泡在这水里早就已经烂成絮状了。
我壮起胆子打算伸手进罐子里去将那白色的管状物拿一根出来,不过碰到第一根的时候,那东西瞬间就被我掐得散掉了。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根来,就发现泡在罐子里的竟然是一根根白色的莲藕。
“总不会是墓主人腌的咸菜吧!”我笑道,抬头看向毛一方,打算问问一方他怎么看。然而,当我抬头看的时候,就发现原来跟我一起在观察罐子里东西的毛一方此时竟然抬头看向了一旁的墙壁,脸上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就发现刚才墙壁上那个甬道的入口竟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