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景逸的事情,其实并不好奇,他堂堂七尺男儿,要好奇也是好奇姑娘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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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蒹葭很快便返了回来,彼时尚琼与扶苏的对话页已然转到了镇南王府的事情上,故而这一点并没有让燕蒹葭起疑。
见燕蒹葭回来,扶苏便笑着问她:“公主处理好事情了?”
他没有仔细问,仿佛只是出于礼貌,并不关心燕蒹葭私人的事情。
燕蒹葭颔首,眉眼舒展开来:“让国师久等了。”
显然,燕蒹葭也不打算细说。在她眼中,扶苏只是个老奸巨猾的国师,她需要防备他的事情,委实太多。
“无妨。”扶苏不紧不慢道。
“国师随我来,”燕蒹葭没有再耽搁,只示意道:“我阁中玉器许多,未雕琢的璞玉也不少,昨日说要赔给国师一块玉,今日便任由国师挑选。”
她可没有忘记,扶苏今日前来,不为其他,只为她承诺过赔给他的玉。
“多谢公主。”扶苏也不客气,自然,他若是客气了,那便愈发显得他目的不纯,行为怪异。
于是,扶苏和尚琼很快便随着燕蒹葭入了阁楼中。
别人府中的阁楼,是藏书。但燕蒹葭的阁楼,却是放着许多奇珍异宝,看得牧清一脸诧异。
直到走至一排满是玉器的架子前,燕蒹葭才指着那些,说道:“国师随意挑,虽说这里没有冰肌玉,但一些珍贵玉种还是有的。”
扶苏放眼望去,片刻才指着边缘一颗未曾雕琢的赤红玉种,问道:“这是火灵玉?”
火灵玉与冰肌玉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玉,冰肌玉性寒,若是将其打造成瓷瓶药罐的,便可长久保存物什。而火灵玉不同,其出于火山边缘,玉色如火焰,性热。可以说,对于中了寒毒的人来说,火灵玉是极佳的配饰,能抑制其体内寒毒的发作。
燕蒹葭顺着扶苏的视线看去,忽而有些想不起这玉种的来历:“许就是火灵玉罢,不过,本公主倒是忘了,是谁赠与的。”
她府中的这些玉,大都是旁人赠送,毕竟她对玉色从没有仔细研究过,她一心只奔着风花雪月,鼓瑟琴声。
说着,她看向一侧的西遇,问道:“西遇,你可记得?”
西遇摇头:“属下也不甚清楚。”
“应是与公主交好之人相送的,”扶苏笑道:“这火灵玉可比我那冰肌玉珍贵许多,可以说是世间罕见。那送玉之人如此大方,可见与公主交情不斐。”
这几句话,看似简单,但燕蒹葭却是听出了扶苏的怀疑。他说这火灵玉珍贵,又说是与燕蒹葭交好之人才会相送,那么不就是隐晦的说燕蒹葭分明知晓是谁送的玉,却故作忘怀。
“国师可听过一句话?”燕蒹葭勾唇,继而不咸不淡的说了那么一句。
对于她突然的发问,扶苏并不觉奇怪:“公主请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燕蒹葭笑眯眯的看向扶苏。
尚琼听着,不由惑然问道:“公主,你这话我是听得明白,但是……怎么有些突然?”
似乎燕蒹葭前后两句话,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反倒是突然转了话锋,快得让偶尔想插话的尚琼,不知该如何去介入其中。
相较于尚琼的不明所以,扶苏显然了然于心:“公主的话,扶苏受教了。”
说这话的时候,扶苏神色极为从容,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容,笑意盎然。
燕蒹葭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就是在告诉她,她是个极为大方之人,对钱财一物并不上心,所以她慷慨与人,身边的人便也同样会慷慨对她。
两相一对比,便可见她的确不知送玉之人是谁,毕竟她周围财大气粗的友人不少,兴许就是某个她回忆不起的时候,谁心血来潮,将火灵玉交到了她的手上。
“公主,你们在说什么?”尚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同样的,扶苏身后的母亲也是一样。
似乎在场只有扶苏和燕蒹葭,暗自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