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陈家后门的墙垣前,燕蒹葭睨了眼身后的两个侍从,淡淡道:“去,把陈娉婷给我掳来。”
“小姐?”两个侍从一愣,似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潜入陈家,将陈家二小姐掳来……他们可从未干过这等子‘不法’之事。
“你们没有听错,”燕蒹葭勾唇,露出一个森寒的笑来:“本小姐说,将陈家二小姐陈娉婷给掳来。”
这一刻,眼前的人仿佛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顾偲,而是临安公主……燕蒹葭。
不仅扶苏这么认为,就是她身后的侍从,也一副不认识眼前的人那般,愕然而难以置信。
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便能够解释的通出门前小姐特意叮嘱他们务必要带上汗巾和布口袋的事情了。
汗巾是为了挡脸,布口袋则是为了……装人!
“怎么,听不懂?”燕蒹葭眯起眸子,骨子里的尊贵一瞬间高涨。
侍从吓了一跳,下意识低头,应道:“是,小姐。”
她见此,露出一个满意的笑,道:“去吧,我在春水阁等你们。”
说着,她很快便转身离去。
只原地两个侍从面面相觑,再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春水阁可是……可是幽州的青楼啊!他们家小姐这是着了什么魔?竟是如此的陌生,让人胆寒。
……
……
一炷香后,燕蒹葭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春水阁的软塌上,像极了常去那儿的纨绔公子哥。
她嘴里吃着瓜子儿,一边吐着皮,一边不以为意的往里丢第二颗。
两个侍从气喘吁吁的从侧窗翻了进来,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布袋:“小姐,我们将人绑来了。”
他们一人脸上蒙着一张黑布,额上满是大汗,显然是掳人不易。
陈府好歹也是大门大户,怎么也不至于像薛府一样,掳人如探囊取物。
“惊动府中的人了?”燕蒹葭睨了眼他们身后的布袋,挑眉问道。
“是,”侍从道:“小的身手不够好,被察觉了,现下陈府应当……”
他正想说陈府应当已然报官,但话还没有说完,燕蒹葭却是嗤笑一声:“放心,他们不敢声张。”
陈家最重名声,好端端一个小姐被歹人掳走,若是声张出去,这个陈娉婷的清白毁了不说,陈家面上也是挂不住的。
损失一个陈娉婷是小,丢了陈家脸面,让陈家其他的小姐也跟着蒙羞才是事大。
陈家小姐数十个,有陈盈盈嫁入天家,珠玉在前,陈家自是盼着其余小姐也能为陈家博得好前程。
顿了顿,燕蒹葭继续问:“不过,你们的脸被看到了?”
“没有。”侍从摇头:“只是惊动了陈家人,小的们并未被看到。”
“没看到就好。”说着,燕蒹葭起身,拍了拍褶皱的衣袍:“你们把人敲晕了?”
这陈娉婷如此老实,显然是被敲晕了。
“她……吓晕了。”其中一个侍从回道。
“吓晕了?”燕蒹葭低笑一声:“这么不经折腾?有胆子造本小姐的谣,我还以为她多厉害呢!”
一边说,她一边从倾身,缓缓将布袋子打开。
布口袋里,陈娉婷素日里那嚣张的脸容褪去血色,只余下苍白与不安。
即便昏迷着,她也皱紧眉头,显然是很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