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店老板只能叹息一声,转身去给李曜拿种子。
一旁的周从文更是欲哭无泪,看着李曜浪费钱买什么草莓种子,简直比他输钱了还难受。
不一会儿,店老板走到店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翻出几包东西,又走到收银桌前,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上面的灰,眯起眼睛看了看日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回到李曜和周从文跟前,将手里的草莓种子递给李曜,道,“我这里只有这些,不过都都快过期了,可能发芽率不会太高,就一包算你五毛钱吧。”
这一包种子本来就只值几块钱,要不是李曜来问估计都卖不出去,他看这小子也顺眼,直接送给他也无妨。
但是对于生意人来说,特别是上了年纪的生意人,开门期间送人商品还是比较忌讳的。
所以也就意思意思,收一点就行了。
李曜伸手接过店老板手里的种子,看了看日期,确实是快过期了,也没矫情,从口袋里抽出五块钱递给店老板,笑道,“那我就不跟叔客气了。”
店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曜一眼,想说点儿什么,却在看到李曜脸上的自信满满的笑容时,化作一声叹息收了回去,低头在腰包里给他找钱。
反正这小伙子还年轻,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吃吃亏锻炼一下心性,磨练一下也好。
主要是,他就算磨破嘴皮子,这小伙子也不听劝啊!
将草莓种子装进塑料袋,李曜跟店老板招呼一声,就带着周从文离开了农会店。
走出农会店后,李曜又去了附近一家农用工具店,花了8块钱买了一把锄头,两人这才回到停车的位置,动身回村。
周从文见李曜是铁了心要种草莓,回去的路上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肠子都要悔绿了,今天就不该过来找李曜。
没去打成牌不说,兜兜里30块钱还被李曜掏光了,红塔山香烟也被打劫走了半包。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李曜刚回村的时候,每次他在赌桌上没钱了,都会大方借钱给他。
手机卖了三百块也二话不说给了自己50。
比村里那些看不起他是个败家子的村民或者同龄人可好太多了!
虽然嘴巴上不说什么,他还是真把李曜当半个大哥的,而且又是从大城市回来的,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也很豪爽,还出过国,更让他莫名生出了几分崇拜,乐意跟李曜待一块。
……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人就回到了村口不远处的小路上。
李曜看着跟前安静骑着摩托车的周从文,微微思索片刻,忽然开口道,“文子,以后还是去好好找份工作吧,赌这玩意儿还是别沾了。”
他记得他搬去安置房后,周从文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玩起了网络赌博,几年后就欠了几百万的网贷不敢跟家里说,自杀了。
那时候他才23岁,多好的年纪。
“啊?”周从文完全没想到李曜会突然这么跟他说一句,差点连车龙头都没抓稳,打了一下拐。
他没听错吧,李曜竟然开口让自己不要去赌钱了?!
在周从文的认知里,让他不要赌钱这话,就算是从村里的大黄嘴里说出来,都不可能会从李曜嘴里说出来啊!
论起对赌钱的热衷程度,村里要是李曜说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他周从文都得靠边站。
这可是就算摔得头破血流,第一时间想的都是上赌桌干两把的男人啊。
周从文愣愣地从后视镜看向李曜,问道,“哥你,你认真的嘛?那你以后还赌吗?”
李曜侧过头,看向已经放晴一片碧蓝的天空,淡然回道,“不赌了。”
再赌,那他就真的白重生了。
“我才不信!曜哥你今天一定是哪里不正常。”周从文说着加快了油门,极速往村里驶去。
村里的李叔老婆都因为他打牌跟他离婚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戒。
李曜这么无缘无故突然跟他说戒赌,周从文是断然不可能相信的。
或许今天李曜就是哪根筋没搭到,一会儿要种草莓,又说不再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