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
李轩满意的点点头,正回了身子,又把目光放到了相邻一匹马后拉着的人身上,“正南兄贪杯,你也不拦着点,陷主不义,要你何用?”
说着,笑吟吟问,“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冤哪。”皇甫奇的玩伴加贴身管事,仰头就是一嗓子哭嚎。
李轩哦了一声,旁边一骑带马而出,错身掠过时刀芒一闪,管家无头的尸体,站了几息,才一头扑地。
“回答错误。”
李轩遗憾的摇了摇头,拿手一指另一马后拴着的家伙,“你…”
那家伙条件反射一样,脸色惨白,马上作揖连喊:“小人认的,小人认的,卖俘的文契小人也是认的。”
他是皇甫嵩的幕友兼军中粮曹,比皇甫奇的酒量都好,令人赞叹。
皇甫嵩面无表情,歪着头打量了一番马上裹得狗熊一样的李轩,头微动,左右检视着一队队赤备,与凉骑占据的地幅面积。
数千幽凉骑兵弓马待张,杀气凝而不散,来者不善。
更令他眼皮发抽的是,一群群黑压压的黄巾俘虏,正从北面被“押解”过来,汹涌如人潮。
那是赤备俘获的三万汝南葛陂黄巾。
“赎契拿来我看。”
皇甫奇突然微笑了起来,拈须朝李轩招手,“若是吾侄代老夫立约,契约既成,老夫绝不致毁约。”
“哎呀,果然不愧是信义如山皇甫都督。”
李轩一脸赞叹,他才不去呢,折册一卷,随手朝身旁盔插白樱的赤备怀里一扔,“去,送予皇甫都督观。”
“幽州东出蓬莱,果然天外飞仙呀。”
皇甫嵩看着远处李轩惜命的样子,脸上笑撵如花,心头大骂无耻混蛋……
……
广宗是黄巾总坛,张梁大营一被破,广宗城轻下,仅辎重就缴获了三万六千多辆。
张角已死,被皇甫嵩破棺戮尸,枭首直送洛阳。
“漳水赎俘”事件,仅当事人明白怎么回事。
事毕,北方军立即对皇甫嵩恭敬如初,皇甫嵩对“北盟仙帅”的厚脸皮非常佩服,对这个变脸小人实在是无可奈何。
实为北方军主帅,却无任何官位军职,欲以军令骗至帅帐杀之都不可得。莽夫好骗,惜命如那个小混蛋一般,又狡诈如狐,怕是逃窜的本事比领兵还要强些。
皇甫嵩情知滑如李轩者不好抓,万一没抓着,多个捣蛋的不说,幽州又必糜烂。
凉州已乱,幽州再反,那关中就要受关西,关东两面夹击了,天下说亡就亡。
皇甫嵩与李轩一样,一等发现赎俘契“果然”是自家侄子带自己所签,立刻信用卓著的履行了“合同”,笑纳了北盟“亿钱”的买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