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用更高层次的劲力,更高层次的摘星,更坚固的物体,只用收的话,能不能杀人?
许崇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结论是大概率能。
所以,这一招摘星,他在‘收’的阶段,就将全身所有的劲力都用了出去。
结果很快出来了。
内堂东北方向的青松,从最高的树梢开始,猛地往许崇所在的方向弯了下去。
看起来就像是这株青松活了过来,向西南方向一个揖首。
若是放在平时,只怕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奇闻。
可惜在今天,在这个时刻,青松揖首的方向多了一个人。
段远明。
此时的段远明刚刚攀升至最高点,且惑神散已然开始发作,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根本提不起来的时刻。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阴影笼罩,然后身体被无数的枝丫刺穿,在后续力道之下,继续四分五裂。
——咔嚓!!
青松的树干没能支撑住这种程度的弯曲,猛地从中间弯折断裂,带着挂在树梢上的碎尸,砸到了府衙内堂的屋顶上。
巧的是。
葛万山这时刚刚跃升至第三层。
还没等他继续穿过屋顶,一大片黑影笼罩而下。
各种破碎的瓦片、梁柱、楼板猛地砸在了他的身上,甫一接触,葛万山就吐血不止,而后更是被后续的力道压着不停下坠。
在震动和轰鸣之中,整个内堂完全倒塌。
葛万山连同段远明的碎尸一起,被深埋地下。
始作俑者的许崇,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
此时的他胸骨尽碎,用一模一样的姿势,倒在了之前的同一处位置。
惊叫、脚步、吆喝……从府衙开始,骚乱渐渐扩散至整个章华府城。
而这一切都跟许崇无关。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受害者的身份。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有人在监牢发现了身首分离的谢长空,和‘昏迷’之中的许崇。
不出意外的,作为有可能的知情者之一,许崇得到了很好的医治,各种接骨、胃药,一通操作下来,天色完全黑了下去。
而许崇也适时的选择了苏醒。
“咳咳咳……”
随着一连串的咳嗽,许崇睁开双眼。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看布置和规格,应该是府衙的吏舍。
——吱呀。
房门被打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你总算醒了。”
“您是…贺同知?”
许崇试探着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