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就留下吧!老吴,给他们换身衣服,去帮忙。”少辅姑且相信了他们,来日方长,是忠是奸自然明了。
吴明堂冷着脸招呼他们离去,蒋霄三人想到昨天还想打他,心中有些害怕,于是心怀忐忑的跟着吴明堂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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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楼坐落在瘦西湖之畔,位列扬州三大名楼之一,向来是文人墨客以及豪商巨富宴客之所。吴明堂足足花了一千八百两,方才包下整个二楼。
辰时刚过,已经有不少商贾持帖而来,吴明堂身着一身崭新的袍服,站在同春楼门口迎客。
几天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茶馆掌柜,刚刚进门的这些人,都是令他仰望的存在,如今却能够与他们谈笑风生,人生际遇如此实在难以预料。
随着时间的流逝,来的人越来越多,只是那些商会豪商之首都没有出现,如此情况,少辅和吴明堂早有预料,七星阁终究底蕴太浅,还不值得他们亲自出马,不过他们还是派出了比较有分量的人物,比如说扬州首富周长海的长子周浩,徽商领袖莫云山的长子莫子良,扬州巨富徐北海的弟弟徐南江,其余各家来的大多数也是头面人物。
此时吴明堂对少辅,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当初他以为能来几个小喽啰已经不错了,少辅只是在各家的请帖里,加了一张纸,写了几句话,就把这些扬州城中的大人物,都忽悠过来了,就是忽悠,这是少辅的原话。
那个纸上是这样写的:如今大明朝百姓一万六千万人,平均每人每年使用一块黄皂和白皂,一年少说也有九百万两银子,打个对折也有四五百万,其中利润几何?试问天下,何人不沐浴,何人不洗衣?
那些接到请帖的人,对几句话,未必全信,如今的大明朝到底有多少人口,就算官府估计也不清楚,但是绝对不少,字条上的数字绝对可以令所有人心猿意马。
巳时二刻,收到请帖的人基本已经到齐,同春楼二楼各路商贾整整坐了六桌,大多数人都是老相识,不禁互相寒暄。
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王少辅走上前台,端起一杯酒,对着一众人等,恭敬的举杯,说道:“诸位商界前辈,敝人王少辅,祖上远走海外,月前刚刚回归故土,我王家在海外积攒多年,掌握了不少新鲜玩意儿,鄙人刚刚创建的七星阁,推出的黄皂和白皂,想必各位已有耳闻,今日邀请各位前来,就是想与各位共同发财。”
台下第二桌,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胖的商人说道:“莫非王老板要将这黄皂白皂的配方卖给我等?”
少辅心中大怒,好一个无耻之徒。
吴明堂事前对这些人已经做了粗略的了解,于是走到少辅身旁,耳语一番,原来此人叫何有德,也是扬州一家大商铺的老板,此人发家令人不齿,十年前他将自己十五岁的女儿送给了扬州参将做小妾,那老头年龄比他还大,所以大多数人都不齿其为人,背地里称他“有何德”。
“有何德,你老小子也忒不要脸,人家刚刚把鸡养大,还没来得及生蛋,你就想把人家鸡抱走。”
坐在第一桌的徽商代表莫子良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忌惮何有德,对莫子良来说这根本不是个事儿,明代官商勾结才是常态,他们徽商向来喜欢培养子弟,入朝为官,所以莫子良根本不会把一个过气的扬州参将放在眼中。
何有德自然不敢跟莫子良顶牛,只得怏怏坐下。
周浩淡淡的看了莫子良一眼,对着少辅说道:“王老板,咱们这些人今天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吃喝,如何合作您还是直接了断的说吧。”
“好,够爽快,不愧是扬州首富。”
少辅放下酒杯赞道。
“既然大家把话说开了,那王某就是实话实说了,我王家有商品,各位有商路,大家有天然的合作基础,各位到我七星阁批发货物,一律七折,有财大家发。”
少辅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台下那些商家可是炸开了锅,天下间居然有如此美事,尤其对那些较小的商家来说,风险这么小的生意实在求之不得。
其实这也是少辅见识太少,如今这个时代做生意其实并不容易,又想赚大钱就得担风险,比如说晋商那帮人做的就是杀头的买卖,可就算这样每家一年的纯利润你未必有百万两。
如今王少辅一句话就让出了三成利润,那可是数百万的银子,更何况在他们眼中黄皂和白皂在价格绝对可以再翻上一番。
由于商家太多,那几家大商会也自知无法独吞。
另外加上那莫子良有意无意道力挺自己,事情远远比少辅预料道顺利很多,因此莫子良这份情他是记下了。
于是众人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吴明堂收到了二十多万了银子的订单。
酒席之后,各家连忙赶回准备钱,按顺序到七星阁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