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颜华洒脱一笑,“先将佛祖请去东边殿里吧。那丫头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心中有佛,日日吃肉喝酒佛祖也不会怪罪,心中无佛,便是永远吃斋念佛也没用。”
秋玲忙不迭点头,“七小姐说得有道理。聪慧的小孩子在身边,心情都能舒畅几分,娘娘不若接五皇子过来小住几日。太子殿下不能过来住,也可常来用个膳,保准儿娘娘不再惦记别人家的孩子。”
“唉,祖父夸我习武比几个哥哥还聪明,可是我如何都学不会做母亲,倒不如就这样。”
有太后护着,该是安然无恙。
“淑妃这两日在做什么?”虽说她不想管,在太后面前信誓旦旦承诺了,那孩子出生之前还是仔细注意着,可别将孩子蠢没了。
“淑妃娘娘也就是在素心殿内走动,偶尔去几位贵人那里坐坐。如今贤妃娘娘管着膳房,以后还有的闹。”淑妃性子如何暂且不论,她一贯的作风决定了表面上会是个良善宽和处处听从皇后娘娘的。不能在外蹦哒,便在自己宫内炫耀也算。
“都是些小打小闹,如今还算和谐,待皇子们大了,过些年再添几个,那才是真热闹。”后宫与后院也没两样,不过是几个女人抢一个男人,整天盯着那一亩三分地,哪里有战场上真刀实枪来得痛快。
这话秋玲也无法反驳,不过这天底下,除了澜月国,哪里的女子不是如此呢。
宁颜华拿起本书册子,哗啦啦翻着,想起什么又道:“若她们将这些小心思放在战场上,指不定比那些狗头军师还要来得厉害。”
秋娴不解,何以又说到了战场上,秋玲伸长了脖子去瞅书册子,果然,又是圈圈点点的兵法图。
她家娘娘这是……要重出江湖了?
素心殿。
小宫女急匆匆跑了回来,其实也没摸到什么消息,德妃娘娘宫内一如既往地冷清,听说这几日除了处理宫务便是为二皇子做了一套衣裳。
过了不到一刻钟,德妃宫里的人来。
淑妃不耐,整日在屋里很是无聊,心中扒拉着该去谁的殿里逛一圈,实则,她更想走出这座宫殿。
“说罢,德妃姐姐派你来为何事?”
来人规规矩矩行过礼,从容道:
“今日淑妃娘娘宫里的姐姐不慎落下一个荷包,咱们娘娘说,宫里做事可不得毛毛躁躁的,若有下次,也没人再将荷包送来了。此次是丢了荷包,下次可不得丢了人。”
淑妃气得想跳脚,却得端着温和的面容,“这丫鬟前几日便说掉了荷包,今日特许她四处找找,不曾想倒是个没用的,还劳烦德妃姐姐费心。香琴……”
香琴双手接过并道谢,满脸感激,手却有些颤抖,今日又得受罚了。
来人走后,香琴扑通跪地,磕了一个头,手指紧紧拽着衣摆,“香琴办事不利,求娘娘责罚。”
淑妃视若无睹,恨恨道:“瞧瞧!本宫才没了管事权,德妃就欺上了门。”眼见季嬷嬷又要说话,淑妃柳眉一竖,向来温婉的面容添了几分怒气,“嬷嬷有劝本宫的功夫,倒不如想想,如何将管事权拿回来。”
季嬷嬷对淑妃惹事的能力也是佩服,好好养胎便罢了,派人四方打探消息,还处处露马脚,怨不得皇后娘娘这样的性子也会快刀斩乱麻,直截了当夺了管事权。
抬了抬手,季嬷嬷示意香琴几个下去,“说到底,最紧要的还是陛下,娘娘不如在陛下身上下功夫,让陛下时时记得您的好。”
“下功夫,如何下功夫?有了身子还能让皇上留宿素心殿,本宫大着肚子伺候皇上不成?为何要十月怀胎,肚子里这个,真是累赘!”
“娘娘!这是小皇子,如何会是累赘,这是您以后安身立命之本呐!”
以色侍人,能持续多久,哪里有孩子来得妥当。
“哼!”
淑妃摸着肚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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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晋国公府很是清净,难得的没有什么幺蛾子,后院都等着看五夫人如何收拾新抬的姨娘,是的,红袖去五房的第二日,便抬了姨娘,原本她也不敢相信五夫人会这般心善,事实便是,五夫人不仅喝了她敬的茶,没有任何刁难,还给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小院子,一应丫鬟仆从按照五房姨娘们的惯例。
庆幸过后,仍是有些不满意,她与那些姨娘可不一样,她可是怀有子嗣的,那些姨娘自五夫人进门之前便伺候着五老爷,这么多年了,连个女儿也不见一个,也与她平起平坐?
不过如今,万事都不如肚子中的孩子来得要紧。
晋国公府从苏青诺一家回京便在准备着年节的事,如今除夕将近,更是繁忙,晋国公夫人忙着打理年货,准备宴请事宜,代表国公府收发请帖,各房主母忙着娘家婆家人情往来。
这其中,最闲的莫过于柳云昭,娘家人皆不在溯京城,便是族人也不在,乍一回京,倒是有许多帖子,柳云昭一一拒了。
“过几日,带阿诺去郊外瞧瞧外祖父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