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漓愣了一下,当即又急又怕:“父皇息怒!儿臣绝非此意!儿臣只是……”“闭嘴!无需多说,你的意思朕已经很明白了!”风凌逸咬牙冷笑,双眼越发赤红,“死到临头,居然还肯说句实话,朕佩服你!所以朕要让你看看,朕这个皇帝是不是真的那么没用!如果是,又怎会连你们
这帮谋朝篡位的乱臣孽子都抓不住出来?来人,行刑!全部杀无赦!”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事情变得如此糟糕,而且眼看着明晃晃的钢刀就要当头落下,风千漓急得面红耳赤,倒是越发口不择言了:“父皇!您怎能如此是非不分、青红不辨?儿臣是您的儿子,您尚且如此
信不过,岂不很容易失去人心?人心若是失去了,这皇帝还怎么当……”
“千漓!”这骤然发出一声尖叫的人居然是雪妃,一边尖叫,她同样剧烈地挣扎着,恨不得扑过来直接捂住风千漓的嘴,“不许胡说八道!快向父皇请罪!”
难怪雪妃急成这个样子,脸上更满是掩饰不住的恐惧,因为她知道,“不得人心”这四个字是风凌逸的绝对忌讳,谁敢当面说出来,风凌逸必定暴怒欲狂,杀无赦!
几年前,风凌逸想要在京城西郊建一座奢华的行宫,当时的礼部尚书坚决反对,说这座行宫若要建成,至少要花费一千万两白银,太过奢侈不说,更容易引起百姓的不满,从而失去人心。
这话原本没什么特别不对劲之处,风凌逸却陡然暴怒,居然不由分说下令将礼部尚书拿下,乱棍打死,其家人流放,终生不得回京!
自此之后,众人便都知道“不得人心”是风凌逸的忌讳,除非活得不耐烦了,否则莫说是当着风凌逸的面,就算在背后也不要乱说,谁知道哪个角落里就会有风凌逸安排的大内密探?
当然,风凌逸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忌讳这四个字,只不过其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罢了。
所以风千漓这一尖叫出口,雪妃便知道要糟,立刻开口阻止,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风凌逸原本就杀气腾腾的脸瞬间爆出了浓烈的怒火,尖叫声更加不堪入耳:“来人!杀!杀!杀无赦!”风千漓实在有些发蒙,却已来不及细想,眼看着钢刀就要落下,他更有些口不择言:“父皇!儿臣冤枉!为君者如此不听正义之言,怎能不失尽人心?人心若是失了,您这皇位怎么可能坐得稳?您要三思…
…”“闭嘴!闭嘴!这皇位就是朕的,朕坐得稳稳的,谁也抢不走!抢不走!”风凌逸的双眼已经红得要滴出血来,尖叫声更是穿云裂帛,令人直缩脖子。狂怒之下,他居然一把抢过刽子手的钢刀,毫不犹豫地
劈了下去,“你敢诅咒朕,朕杀了你!”雪妃根本来不及阻止,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狠狠一刀砍在了风千漓的身上!他这一刀显然是想直接劈掉风千漓的脑袋,只不过狂怒之下失了准头,居然一刀砍在了风千漓的右臂上,而
且是肩下不远的地方!
为方便行刑,枷锁已经拿掉,锁链只是锁住了风千漓的手腕和脚腕,所以这一刀下去,众人便看到他的右臂突然掉了下来,因为手腕上的锁链而在半空中来回荡悠着,说不出的诡异!
紧跟着,风千漓肩头的伤处血如井喷,他本人更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千漓!”雪妃这一声尖叫更是撕心裂肺,险些就此昏死过去!
或许是因为这两声凄厉的惨叫,也或许是因为那喷薄而出的鲜血,风凌逸愣了一下,神智总算恢复了一些,居然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啊!这……”
面前的一幕看在眼中,现场众人无不觉得不忍,胆小者更是扭开了头,再也不敢直视。然而站在一旁的风千洌和风千仪却不动声色地彼此对视一眼,尽管尽力克制,却依然压制不住眼中的兴奋和得意!
太好了!风千漓已成废人,就算性命可以保住,也绝对没有资格再做皇帝!何况如今这情形,他哪里还活得了?
薛妙静和风千柳就更不用说了,那两封信措辞如此精妙,现在风凌逸恨不得将她们捏成肉饼,当然更难逃一死!只要这两个贱人一死……哈哈哈哈!敢跟本公主抢?本公主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你、你……”钻心裂肺的剧痛之下,风千漓同样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借以逃避这份痛苦,却又偏偏因为这股剧痛不得不保持清醒,这种折磨令他与风凌逸一样几乎疯狂,早已忍不住厉声尖叫起来,
“你真的、真的下得了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你居然……你如此心狠手辣,没有人性,怎会不失人心?你这皇帝……做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