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窝回娘家的时候,曾经想找二伯一家过来聚聚,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确身体不争气,所以就放弃了。
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干活儿拼命、身体康健的二伯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关键,还不是生老病死的那种。
艰难的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道:
“文彧,到底是谁下的毒?而且,那个东西……取不出来吗?”
“……”独孤寒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
是啊,如果可以拿出来早就动手了,可比等到现在,等到让人不得不接受事实。
这会儿告诉她,只能说明一个事儿,那便是隐瞒不下去了。
“噬心蛊只要下了,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寄主跟蛊虫都会毙命。只能说……二伯身体是真的好,撑到现在。”
齐妙听到这话,缓缓地转头看他,咬着下唇,恶狠狠地说:
“东陵有这祸害人的东西,为什么不早早除掉?”
独孤寒见她这般,大手忙“解救”她的下唇,深吸口气喃喃地说:
“在南越、日照还有东陵的交界处,有一处峡谷。那地方不归任何一国管,而且一直都相安无事。里面有个寨子,寨子里的人就养这些东西……”
齐妙静静地听着,越听心里越火,越听心里越来气。
那个寨子养出来的蛊,贩卖给各国,让他们用来做最后的筹码。而各国也都默契,没有谁敢对他们动手。
大家对蛊虫了解不是很多,所以当看到一个活人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吃的一根渣子都不剩,自然也就害怕了。
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可近二年这蛊虫在东陵出现的频率很高,很明显那个寨子不安分了。
齐妙微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就没想过灭了它们吗?”
“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冒险。”独孤寒轻声地说着。“据说寨子里有能飞的蛊虫,只要碰到人,立马就没了命。当年……曾经你爹带人去剿过。”
“我爹?”齐妙惊呼,明白是生父之后微微蹙眉的道,“那后来呢?我父亲吃亏了是吗?”
独孤寒摇头,看着她继续又道:
“没吃亏,但是……也没讨到便宜。总之双方都有损失,从那之后各国就默契的没再理会他们。”
齐景阳当年的这个事儿,让齐妙很诧异。原本以为父亲只是南征北讨,没想到也有防患于未然的时候。
至于二伯……
想来已经回天无力,应该靠什么吊着,只是不希望梁汉松再次守孝,让李紫玫苦等。
回想梁庐曾经做的一切,自打母亲用那笔银子感化之后,他便对他们三房掏心掏肺。
刚来京城多久啊,在这边只是过了两个年,居然就……
双拳紧握,对于这样的消息,一时难以接受。
独孤寒明白她的难过,把人紧紧扣在怀里,任她自我调节。岳父那边还得靠娇妻过去安慰,至于其他的……
慢慢再说吧。
从皇宫到英安街距离不短,车夫一路快马加鞭,来到梁庐家时,也过去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