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以你现在的身子骨,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来年开春你都下不了地。我不是吓唬,更不是夸大其词,你就这么抽下去,早晚得肺痨。”
肺痨,在古代那就是绝症,不治之症。
梁宿友“猛”地抬起头,看着齐妙张了张嘴,随后没有吱声。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没谁是活够的,当死亡来临,谁都想多活几天。
梁敏霞走上前,蹲在炕沿儿边,拉着父亲的手,不说话、只是掉泪。
面对这样的场面,齐妙特别平静。
她以为她会高兴、会快意、会心里舒坦,没想到什么感觉都没有。
当然,也没有同情他们。
曾经做了那么多,是个人都会心塞。
齐妙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看着一脸茫然的梁宿友,继续又说:
“爷,还是那句话,‘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当初你那么想分家,如今就该‘享受’这样的结果。我说话不好听,可却是摆在明面的东西。”
“至于我老姑……那么多人劝她不要嫁,她非要去那王家,非要做那十三姨太太。不管被谁忽悠的,还是怎样,既然自己做决定,就该去承担后果。”
“爷,我不能总过来,也没义务管你们。我家的银子更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你的身子,自己保重。这一次,药我买,下一回……没了!”
齐妙霸气的说完,转身往外走。
不给他们点儿教训,他们永远都学不乖。
总觉得梁安是他们的亲人,不可能不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房出药钱,都成了应该应分的事情。
家里大事小情,只要有事儿,就他们三房首当其冲。
凭什么,为什么!
当初把小小年纪的梁安送走那么决绝,分家也不含糊。
如今却想……
呵呵,可能吗?!
从正房出来,冯氏赶巧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齐妙,满脸堆笑的瞅着她,说:
“妙儿,有个事儿……大大娘得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齐妙板着脸,一脸严肃。
对于冯氏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给她好脸儿,不然她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到处惹事儿。
冯氏见她如此疏离,心里不快。皱着眉头不悦的说:
“妙儿,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大大娘,说话就不该尊重点儿吗?”
齐妙冷笑,不答反问:
“怎么,又想说我娘的家教不好了?”
“我……”冯氏被呛得不行,隐忍着要骂人的冲动,说,“算了算了,跟你这丫崽子没必要一般见识。有个事儿跟你说下,你爱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