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工作,每天都要清扫红色枫叶。
路过的学生偶尔会调侃:“宁老头,还没辞职啊?”
“赚个饭钱,不辞,不能辞……”
魁梧男人久经风霜的国字脸有些黝黑,鬓角白如霜,面对学生的调侃,还会觉得拘谨尴尬。
他当年可是宁家第二代嫡长子啊!
早就定下的家主继承人!
如今做这份工作,落差换做他人,怕是早已经跳楼自杀。
这近乎屈辱!
那短发学生打趣:“听说上周李校长又撵你走,你还给跪下恳求不要辞退你,真的假的?”
周围学生多是玩味眼神,隐约有不屑的目光扫过。
魁梧男人沉默了。
他默默扫着枫叶聚成一堆,那短发学生故意一脚踢散。
男人一声不吭,再次扫成一堆。
仿佛这种日子,他顺来逆受整整十年早已经成了习惯。
他扫着扫着,已经到了枫叶树下的轮椅前。
不用抬头,他就知道等他的人是谁,不忍责怪说:“你身子骨弱,怎么下楼了,干嘛不等我下班接你回家!”
“老宁,你抬头看看他是谁!”
秦蕙兰压抑着激动。
男人抬头正好看向宁北,先是愣住,最后失声:“北儿?”
“爸!”宁北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他宁北被誉为北境战神,当世可封神的人物。
可他宁北王也是人!
也是人子,也知道近乡情怯,也有感情。
重回故里,再见亲人,让宁北眼眶微红,最终与父亲宁沧澜重重抱在一起。
宁沧澜虎目发红:“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啊,我的北儿长大成人,终于回来了!”
宁北从未想过一家三口,还有重聚这天。
不远处的短发学生狐疑道:“宁老头,你还有儿子?”
旁边路过的学生,也大为好奇,谁都没听说过宁沧澜有儿子,现在突然冒出一个,让人挺意外的。
宁沧澜回过神,佝偻身躯笔挺,眼神锐利几分,低沉问:“北儿,谁让你回来的?”
这些年宁沧澜和秦蕙兰活着,却不敢联系宁北。
那是知道以宁北性格,知道他们夫妇还活着,一定回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