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首:明志诗。”南阳大儒朗声宣布。
翁太玄在前两关打击了信心,这会儿有点懵逼,哦,是才情阻滞,他并没有准备明志诗,在他的认识里,前两关足以轻而易举的胜出,开什么玩笑,我是小诗圣,你一个道门弟子跟我比诗词?
所以这会儿就有点尴尬,不过他往常所写的诗词不少,明志诗自然是有的,即便不算精品,也不差。寻思着拿一篇出来蒙混过关算了,但他的尊严又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楚望舒见他这模样,破天荒的有些怜悯,自己纯粹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怜了这家伙,此番后,心里阴影只怕无法计算。便想着速战速决,不继续折磨他,朗声道:“不如在下先来?”
翁太玄一愣,心说,也好,让我先看看,你们做出什么水平的明志诗。
这小子尾巴还翘上天了。
南阳先生怒了,当日楚望舒嚣张的说:我要以儒论儒。他可是记在心里的。
如今看来,这小子有几把刷子,老夫就不信,你能一直传世下去。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楚望舒不快不慢的声调,抑扬顿挫的诵完整首诗。
然后他发现全场寂静。
学子们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是茫然与震撼。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人生能闻此作,死而无憾。”
“辛苦遭逢起一经,说的不就是我辈儒生?若不是他楚望舒乃道门弟子,我真不敢相信一个不同儒学的人,能作此诗。”
“此诗之壮烈,其志之坚毅,实在世所罕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辈读书人当如是也,就算是,也要青史留名,不负圣贤。”
“儒圣当年,不飞升,只为人族,青史留名。”
学子们应该这首诗而震撼,激动不已,旁听的勋贵们,也不禁热血沸腾,这首诗蕴含的志向,太悲壮,太震撼。尤其最后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道出了所有读书人的心声。
南阳大儒叹了一口气。
程白撷叹了一口气。
这是翁太玄人生中最崩溃的一天,他还能怎样,能怎样?他被一个道门弟子毫不留情的碾压,连喘口气喊饶命的时间都没有。心里准备着的那几首明志诗,在它面前,就是渣渣。
翁太玄长叹一声,心说,你妹。
“楚公子高才,诗圣之名,当属于你。”翁太玄满脸生无可恋的沮丧模样,拱手道:“是在下输了。”
“承让。”楚望舒本想说,诗词乃小道,不必介怀。转念一想,这话说出来,翁太玄得和他拼命。人家最得意,最出众的领域就是诗词,你说诗词是小道?怎么地,要不死不休是吧。
翁太玄失魂落魄的走了,都没继续留在斗场。学子们怀着愤慨同情的心,目送他离去。然后用更加愤慨的眼神看楚望舒,欣赏你的诗是一回事,我们不会忘记自己的立场,你小子是来砸场子的。
楚浮玉抬头挺胸,本就饱满欲坠的胸脯,更加显得弧度惊人。
我的男人,就是这么厉害。
姬玄琅问姑射公主:“十六妹,你和楚公子熟,你知道他这么厉害吗?”
姬青阳淡淡道:“我不知道,他娘或许知道。”
姬南曼噗嗤轻笑。看向楚望舒的眼神,不加掩饰的欣赏,以及一丝丝爱慕。
这样的男人,谁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