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倾沅的手一滞。她坐到他的身边,道:“发生什么了?”
沈奕舟揉了揉眉心,回想起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的唇枪舌战,一脸疲惫:“白允礼拿我们的扶贫计划做文章。有一笔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款,到了下面少了大半。现在项目被叫停,我连同省厅几位领导都被调查了。”
夏倾沅的神色也沉重起来:“这么严重?”
一次动省厅几个领导,简直是非一般人所为,白允礼是疯了吗?沈奕舟点头:“除了他的师父,他在首都还有人参与了这事,是我们小看他了。”
夏倾沅不解:“他的仇人不是齐远山吗?为什么又要对我们下手?”
沈奕舟解释道:“在官场上,从来没有谁能独善其身,或多或少都会依附某一个团体。表面上看是以白允礼为首的检察院几个干部,在他们的背后,代表的则是一整个势力范围。所以,我们这次的扶贫计划,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同样的道理,表面上是沈奕舟几人被查,而沈奕舟几人背后隐藏着的人呢?层层往上,剥丝抽茧,细思极恐。夏倾沅以前以为沈奕舟能独善其身,看来,是她想错了。她很快静下心来,道:“没关系,我们没做什么亏心事,不怕查。”
沈奕舟点头,面含歉意:“只是委屈你了。”
夏倾沅笑笑:“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大不了,我们回溪水村就是。再说了,你媳妇现在有钱了,即便是你不上班,我也能养你们几个。”
沈奕舟也被逗笑:“是,我以后就靠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就默契地没有再说了。夏倾沅给沈奕舟放了洗澡水,两人相拥而眠。*就在夏倾沅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时,又收到了一个坏消息。他们要查她的店。白允礼亲自来到家里,彬彬有礼的样子:“有人举报沈秘书从扶贫计划里谋得的利益与沈太太开店的资金有联系,还请沈太太配合我们的工作。”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夏倾沅冷笑一声:“白部长,奕舟现在只是停职查办,国家还没有给他定下任何罪名。你在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的时候,就说他从中谋利,此话不妥吧?”
她美艳的双眸看向他,讥讽的意味甚浓。白允礼短暂的一怔,随即笑了:“早就听闻沈太太嘴皮子十分了得,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夏倾沅整张脸冷下来:“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何来的嘴皮子一说?倒是白部长,你身居这个位置,说话如此不谨慎,可知何叫知法犯法?今天不过是调查而已,你倒是先给我男人定了罪,白部长可是好大的威风!”
被夏倾沅的话一刺,白允礼半天没有说话。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沈太太,我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夏倾沅做出高傲的姿势,睨他一眼:“谢谢,高攀不起,我中午还要吃饭呢。”
“你……”白允礼温和的表情终于皲裂。他一甩衣袖,拿出检查令:“沈太太,请吧。”
眼看着夏倾沅要被带走,毕福满急了。他拦在夏倾沅身前,对她道:“师姐,你先别跟他走,我去找姐夫。”
夏倾沅安抚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沈奕舟一早就被叫去谈话了,与他一起的,还有谢达和袁宏礼几人,他暂时是分身乏术没法顾及她了。她看了眼还在襁褓中的一双儿女,道:“替我照顾好你的两个师侄。”
说罢,便跟着白允礼上了车。*夏倾沅被带到一间封闭的房间,房间的一面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她在电影里看过,知道现在这一面墙的另一边,一定坐着许多人观察着自己。想起第一次进这样的地方的时候,还是为了张玉娥通奸的事情,没想到第二次进来,却是这样的光景。后来进来两个审讯人员,一男一女,问的都是一些与沈奕舟相关的问题。从他的生活习惯,到他的开支用度。夏倾沅敏感地感觉到,他们在故意引导自己往对沈奕舟不利的方向回答,比如是否有赌博等不良嗜好,是否生活奢靡不符合薪资水平。他们这是想要从侧面做出沈奕舟有贪污枉法的供词。于是,夏倾沅顾左而言他,到后来,索性全部回答“不知道。”
两个工作人员的耐心消失殆尽,女工作人员猛地一拍桌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夏倾沅眼皮都不曾眨一下,淡声道:“我很配合啊。”
她向后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姿势慵懒:“只是你们难道不觉得,你们问的这些问题已经涉及我的隐私了?”
她媚眼如丝,嘴角是一抹嘲讽的笑:“还是说,你们还想知道我男人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一晚上几次?喜欢什么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