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和您讨论......别的问题的。”
“工作?都调到这里来了那里还有什么工作。”丁叔懒洋洋的说着并点燃了一根烟卷子,还要抛给李凤一根,但李凤拒绝了,谁知道他起来后洗过手没,想了想后自己拿出自己的烟盒也点燃了一根。
“丁叔,既然四十三处是直属特勤总局的那么总有具体的工作要负责吧。”
“当然有,怎么会没有,我们四十三处员工一百一十二人,不,现在算上你一百一十三人,不工作你以为国家白养我们吗?”
“这么多人?海市特勤分局也就一百多人而已,那么这些人呢?四十三处有另外的办公地点吗?”
“没有,就是这里了,至于别的人怎么说呢,其中四十四个正在等退休或者是在等死,二十多个在疗养院或者养老院,剩下的要不是植物人,要不就是在精神病院里长住。”
李凤猛然间被烟气呛了下,咳了好几下这才重新狠狠的抽了口烟后说:“处长是谁?我们到底负责什么?”
“还能有谁,勉强能动的就你丁叔我了,哦,现在还有你,任务吗,也简单,照顾下老同志们,别让他们死了都没人知道也就是了。”
李凤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烟卷和飘渺的烟雾后说:“丁叔,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好吧,四十三处明面上是反劫机反绑架特别行动处,不过吗,你丁叔我任处长二十多年了出任务次数为两次,劫机这种事情我们国家几乎没有,特别重大的绑架案也很少发生,并且出任务也只是给具体负责行动的特勤组做下参谋和以备咨询,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四十三处清闲的可以,所以就成了养老处了,有问题的重伤无法在执行任务的什么人都往这里丢,当然,还包括你这样的,被上头厌恶或者是在权利斗争中失败准备了此残生的一类人士,你父亲也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时他认识了你母亲的,你也不错,踩着先烈们的足迹好好混日子吧,混个十年八年的,你丁叔给你申请个秘密特警的阶级就可以等退休了,至于特工就不要想了。”
李凤再次低头呆了好一会后这才默然的接上一根烟卷子后说:“丁叔,看起来你早就知道我的结局了。”
丁叔摊摊手,也接上一根烟卷子后什么都没说。
“那为什么你当初还极力推荐我当秘密警察?”
“还以为你不会问呢,既然问了现在也不用瞒你了,因为你是李实的儿子。”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看到你父亲我就火大,就是你父亲死了也是一样。”
“我记得你说过我父亲救过你的命。”
“是的,是这样的,可他还抢走了我爱着的女孩子,就是你的母亲,因为你父亲救过我的命,因此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你也看见了,你丁大叔我的一辈子也毁在你父亲手里了,颓废到了这里等着退休等着死去,不过见到你后我总算有些事情可以做了,你很优秀,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于是现在你到底还是如我所愿的坐在这里了,这很不错。”
“......既然我很优秀,你就不怕我混的风生水起?”
“你父亲骄傲了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对别人低头,要说你父亲骄傲是傲在心底的话,那你就是傲在骨子里了,而局子里自有其运转的规律怎么都不会容的下像你这样的人的,所以我很放心,而事实看起来我是对的。”
李凤沉默了良久,丢掉烟把子踩灭后抬头看着丁叔说:“丁处长,我可不可以辞职?”
丁叔却笑了起来,大笑:“李凤,你以为你自己现在是什么人?辞职!?我可没那权利允许你辞职,不行你去特勤总局问问局长去,哈哈哈哈,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没个七老八十的局子都不会允许他病退,哈哈哈哈......听说你还有任务在身,是什么来着?对了,是在面粉厂当保安吧,这很不错呀,继续,记得每月交给我一份报告,你丁叔总不会故意难为你的,以后咱们四十三处就靠你的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撑门面了,看以后谁还说我们四十三处就是废品站。”
李凤无言的低头,然后继续抽烟,丁叔打了个哈欠,叮嘱李凤努力向上奋发图强后伸个懒腰回自己屋子里补觉去了,哐当一声后一切都在冬日里安静了下来。
再次抽完一根烟后,李凤无言的看看对面的房门,随后起身走到分给自己的屋子门前,推开了吱呀呀响的破烂木门,看着自己屋子里满是尘土的一堆破烂和到处都是的蜘蛛网,李凤一声极轻微的叹息后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并卷起了衣袖。
上一辈人的恩怨纠葛李凤不想去猜测和再去想象或者打算做些什么了,而自己,原本的雄心壮志确实是凉了,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某些人想看到自己消沉的样子那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丁言丁处长午后再次起床时,李凤不但收拾好了自己的屋子和堂屋,就是小院子也打扫干净了,酒瓶子也都整齐的摆放了起来,李凤正在给门轴上润滑油,而在这之前,李凤把两道大门都粉刷了一遍,看着眼前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丁言无聊的摇摇头,还是一身睡衣就要出去买酒,顺便问了李凤吃什么,李凤拒绝了依然忙自己的,没多久丁言就拎着一包猪头肉和一大壶散酒回来了,邀请了李凤意思了一下,正在修理椅子的李凤再次摇头,等李凤忙完了一切,把自己在四十三反劫机反绑架特别行动处的据点彻底收拾干净时,丁处长已经喝的晕天黑地的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李凤看了眼丁处长,微微摇头后也没去管他这样睡一夜会不会感冒,拉上院门回家吃晚饭去了。
由此李凤拉开了几乎无所事事的几个月时光,冬去春来,然后就是夏天,在某一个午后,李凤穿着大裤衩,赤着上身提拉着拖鞋,拉开了一张躺椅懒洋洋的躺着,身边是一个用破砖头块支起来的一块烂木板子,这就算是茶桌了,桌子上一壶凉茶,喝了两杯茶,抽了一根烟后李凤几乎都要睡着时,刚睡醒的丁处长这才打着哈欠也穿着大裤衩出门了,看了一眼悠闲的都快要睡着的李凤后全当什么都没看见,然后看见茶壶这才觉的自己口不是一般的干,于是回屋子拿了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大茶缸,搪瓷都快要掉光了,随后拖着一把躺椅就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开始躺着喝茶。
李凤也随便他,继续自己的朦胧,没多久丁处长吆喝了两声后更肥了的凤姐也打着哈欠出来了,嘟囔着什么拿着丁处长的钱包出去了,十几分钟后,丁处长叫醒了李凤,两大壶散酒,一包猪头肉,一包花生米和凤姐自己要吃的一份凉皮已经摆在了烂木板上,这已经是规矩了,李凤请丁处长喝茶,丁处长请李凤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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