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涅。”
钮钴禄氏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也就只有当着自己额涅的面才能显露。
“这是怎么了?”凌柱福晋吓了一跳,忙抱住钮钴禄氏,给她拍了拍后背,“别哭了,额涅还担心你在府里受委屈,可今日过来一瞧,你这满屋子的东西都比咱们整个家里值钱。”
要说凌柱福晋最得意的事,那莫过于当日选秀自己女儿给指给了雍亲王当格格,份位是差了些,可却带着一家子都富贵了。
要知道钮钴禄虽然大姓,可没落的族人何其多。
“额涅,我哭的不是为这个。”
钮钴禄氏捧着肚子,“我是哭福晋盯上了我的孩子。”
“啊?”凌柱福晋脸上露出错愕神色,“这、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好事,什么好事。”钮钴禄氏坐正了,拿帕子抹了一把脸,
“认在福晋名下是能有个嫡出的身份,可福晋又不得宠,将来谁凭谁贵,还不一定呢。”
她扭着身子,委屈道:“额捏说这话也该为我想想,我入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今年开怀了,人人都说这胎肯定是个小阿哥。若是给了福晋,我怎么办?”
这、这还真有几分道理。
凌柱福晋也知道自己女儿怀上这胎不容易,她皱眉道:“谁跟你说的这事?”
钮钴禄氏把宋氏怎么听到,怎么过来跟她递消息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凌柱福晋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是福晋、王爷已经点明了,没曾想还不曾说过。
“那宋格格先前不是跟你不对付,跟李侧福晋好着呢吗?”
提到这事,钮钴禄氏就嗤笑一声,唇角翘起,颇为不屑,“额涅,这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那宋氏得罪了李氏,李氏早就不搭理她了。说起来好笑,原本福晋的意思,是王爷这次出去,总得有个人跟着,瞧来瞧去也就宋氏合适,谁知道到了时候,王爷愣是不让她跟去,真真是丢人。”
“这么说,她是想跟你交好才告诉你的?”
凌柱福晋思索着说道,那这件事还真有几分可信。
“可不是,若不是如此,我也不着急了。”钮钴禄氏□□着手里的帕子,眉头紧皱,心乱如麻,“我真是不知怎么才好,这几日哪里吃得下。”
“格格莫急莫急,这事总有办法的。”
凌柱福晋见她着急成这样,连忙安慰道。
钮钴禄氏苦笑一声,“办法能有什么办法,我是能跟福晋硬碰硬,还是能以死明志啊?”
王爷跟福晋拿定主意的事,能有她置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