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甜的胆子特别肥。第一天就给一众同事们立了个好榜样。
公然在工作时段呼呼大睡,还美其名曰:劳逸结合。
席鸢看到她被闻总从研究室里拎出来的时候,默默的给她打了个气:“祝好运。”
果然余初甜是踩到了鸟屎才会有那么烂的运气,毕竟平日里,这位繁忙的闻总很少来这里,更别说去香水师们的研究室打扰。
尽管三年没见面,余初甜还是怕他,闻少辞留在她记忆里最深刻的印象,依然是他那晚把她从小混蛋手上救出来的模样,她抬眼瞥了一眼那个人的后脑勺,男人宽阔的肩膀一如那时候总是偷偷见到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个非常沉稳的人,她观察他的背影看的入了神,跟在他身后出了正厅,不料那个人突然停住,她险些撞到他的背脊,停下来看了一眼。
此时已到玻璃房外面的接待区,许是刚刚浇过水,园子里的植物透着芳香,丝丝侵在皮肤里,有些凉意,余初甜不知如何开口,刚刚在里面,被他的一句“跟我来”叫了出来,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既心虚又慌乱,唯恐他主动提起三年前她临走时和他说的那一些话,果然,他一开口便是那么一句:
“你是生我的气生了三年……”
大概这句话还有什么后话,但余初甜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只得轻咳一声,脸上满是窘迫的神色,目光闪躲的岔开了话题:
“这个,不提了。”
两个人的交谈实在是尴尬,若是此时此刻地上有一条缝,余初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好在她的肚子帮了个大忙,适宜的响了一声,她瞥见到躲在棕桐树后面偷听的席鸢,马上找到了理由:
“我肚子饿了,和席鸢约好了吃饭,下次再说吧。”
这三年之后的第一次遇见,余初甜成了个落荒而逃的小老鼠。
后来,余初甜拉着席鸢去研究所外面喝下午茶,才听到席鸢那厮夸张的笑声:
“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怕闻少辞怕到这种程度,喂,初甜,你是欠了他几百万啊。”
明明余初甜是香水圈冉冉升起的潜力股,理应被闻少辞看中,顺便给不少优待,但她这次进入研究所,全部和普通员工一个待遇,而且,第一天摸鱼就被抓。
余初甜晃着杯子里的纯牛奶,因为没睡好,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很苦恼的样子,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早有回来的一天,可是一见到这人,便又什么都退缩了,她嘟囔了一句:
“没欠他钱,是他要我命。”
余初甜天生的小嗓门,席鸢没听懂,后来靠近了一些才听到她说要她的命,夸张的哇了一声:
“这厮那么厉害的?”
这段过往,余初甜不太想提起来,八卦的席鸢却很感兴趣:
“你不是闻老师的徒弟么,早就认识了吧?”
余初甜点了点头:“我在国外游学了那么久,仅仅只是认识而已。”
余初甜在研究所的第一天,几乎是在惶恐中度过的,连下班的时候也走的格外匆忙,就怕遇到来查岗的闻少辞。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明明那么想和他说话,却又觉得心里都是尴尬。
——
可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第二天下班,余初甜就被闻二爷堵在门口,直接接走了。
她此前从未见过闻二爷的代步工具,突然间瞧见他的座驾是个庞然大物的奔驰G63,好奇的站在车身面前笔画了一下,如同一只小蚂蚁,她好奇的站到车身边比了一下:
“哇,师父,你哪里来那么霸气的车,不过你竟然开车来接我,没迷路吧?”
两人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师徒,余初甜在他面前皮习惯了,顺势嘲笑了一把他的路痴症,闻二爷哟了一声,抬手捏她的耳朵:
“我听说你上班第一天就在研究室睡着了?”
哪里想到闻少辞会把这档子事情告知闻二爷,余初甜跑的贼快,直接打开车门上了后座:
“呀,我只是倒时差而已。”
她上车快,嘭的一声把车门关上,这才注意后座还有个人,见到那人的脸,顿时也不敢和师父皮了,端正的做好,轻咳了一声,不知应该开口喊他什么:
喊告嘴婆?毕竟那么会告嘴?
那人显然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抬起一只手放在鼻子上摸了摸:
“不是我说的。”
不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