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棋局已经杀到了白热化,本来我开局是少了‘车马炮’的,但我并没有想着让茵茵顺利赢了这盘,所以到了现在,棋局上我们俩的棋子反而我的稍多几个小卒,局势对我是一面大好。
茵茵左看看右看看,手里的军半天落不下子,她气呼呼的看着我说道:“你咋这么赖皮!还带用小兵来将军的。”
我嘿嘿乐道,“小兵咋了,小兵也是棋子,也有作用的。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有握住时机那将你一军也是很正常的好不好。’”
“不错不错,说的很对。茵茵,这句话我很早就跟你说过,看来今天你是彻底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居然是卢国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满脸和气的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我恭敬起身道:“卢叔叔,您回来了。红姐说要我来多陪陪茵茵……”
卢国胜摆手示意我坐下说道:“红玫瑰跟我说了。我这段日子有点小忙,是我让她帮忙找人陪护茵茵的。”
茵茵也许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她兴奋的扑到卢国胜怀里,身子都要吊在卢国胜的胳膊上了,“爸爸你可回来了,我都好阵子没见到你了,好想你。”
卢国胜宠溺的揉着茵茵的秀发说道:“爸爸也想你,这不就是回来陪你了么。”
他们父女俩说着话的同时,我留意到一开始跟着卢国胜进来的女军医玲儿只一晃眼就不见了。
对那个女军医玲儿我可是很有印象的,当初我进到卢国胜的监狱里,应该是她给我医治的,还有之后我对二航的报复,也是她帮忙收拾的尾巴,给二航打了一针。
一个高冷到冷漠的女人。
但卢国胜究竟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从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显然他这段日子的‘小忙’不会是因为公务,难道是官场上?
只是怎样的想法都是我自己的猜测,连个可靠的依据都没有,我的信息来源还是太少了。
我正安静想着事,卢国胜反而好奇的看向棋局,啧啧道:“有点意思,这个残局看起来有那么点象棋中的玲珑剔透残局的味道。”
我赶紧回神摇头说道:“没有没有,都是陪着茵茵随意下着玩的,卢叔叔别笑话我了。”
茵茵撅嘴说道:“哼,你就是赖皮,还随意陪我玩,你明明都想好了套路了。爸爸,你快帮我下棋,打赢他。”
卢国胜笑笑捏了捏茵茵的小脸蛋,指着那三枚已经要把主帅逼到死角里的小卒说道:“这种局势算是有点小麻烦的,要是你开局刚落子没几步的时候就能发现他的意图,就不会现在被压迫的这么难受了。”
茵茵不屑道,“哼,谁能想到陈望还会用这么赖皮的手段,明明‘车马炮’杀起来多过瘾,陈望反而活活用小卒快要把我将军了。”
卢国胜不知道是跟我说的还是跟茵茵说的,“过了河的小卒都要多想想,在没过河之前小卒只能向前走,但过了河虽然还是一步一步的,却多了左右的可选择方向。”
我现在是真想把棋子都收起来,贼尴尬,被卢国胜这么点评一番。
卢国胜拿起一枚小卒子别有意味的说道:“茵茵,现在你可能还不懂,但你要慢慢明白,什么叫养棋。在有些时候,即便平时不留意的小卒子,也可能会发挥出比军还重要的作用。”
茵茵点头嗯道,“爸爸,茵茵记得了。”
卢国胜看看我说道,“‘拱卒,将军。’这是最简单也是难的赢棋方式之一。陈望,我听红玫瑰说你最近在折腾了什么事情?”
“只是拉起了几个人,收拢了几家场子想混的好一点。”我也不隐瞒,只简单说道。
卢国胜丢下棋子,饶有兴趣的问道,“我有点好奇了,你会混出个什么样子。棋如人生观棋如人。小卒子是象棋中最难预料的变数之一,他们很懂得隐忍,步步为营。”
“你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养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