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深深地叹息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病人已经事晚期肝癌了,年纪也有一定了,要是选择做化疗,苦的也只是她老人家,站在医生的角度,我应该说不能放弃,哪怕是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弃,可是站在家属的角度,是不想看到她承受化疗带来痛苦。这还是得看你们意见,我们医生的意见在这里只能做参考。还有,就是梁奶奶的入院前交的预交的费用已经差不多花光了,你们最迟得在星期三前把下一笔费用交了。”
“已经花光呢?”梁妈妈难以置信的看着医生。
医生用手拖了拖他鼻梁骨上的黑框眼镜,点了下头,清晰地再次说道:“是的,已经剩不多了,毕竟抗癌的药都是贵价药,加上前些天的各项检查。”
梁爸爸一脸凝重地点了下头,三人便安静地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梁佳佳脸上常挂着的笑早已不见了,看着自己的父母,她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明白现在家里负担是有多重,前不久办理住院的时候已经一次兴交了十万,现在……
她轻声唤道:“爸,妈——”
“嗯?”梁爸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和着。
“钱……”
“爸爸会有办法的,你和妈妈都不用担心。”梁爸爸打断了梁佳佳的话,对着自己的妻女说着。
“爸……”
“行了,什么都别说,等一下去看奶奶的时候不要提起这件事,要开开心心的。”
见状,梁佳佳只能点了下头……
————————————————我是分割线小公主——————————————————————————古镇。
白天的古镇和晚上的古镇宛如两个不一样的姑娘,晚上的古镇是静谧中带点儿优雅,而白天的古镇却是另一番风景,是喧嚣中带点儿恬静。
清晨的时候,下了场小雨,迷迷蒙蒙的天空,如烟如雾似梦似幻的雨丝,湿漉漉的青石板,一切显得不那么真实,却又真真实实地存在着。这便是古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着她不同的景致,每一面的她都有她独特之处,或是安静,或是热闹,或是妖艳,或是素雅……她的每一面都是那么的精心,如在匠师之手雕栏玉砌般,精湛得让人哑言。
阴霾聚集在古镇的天空,细雨从檐上翘角聚多而滴,它们跌落下来,打在地面的小坑洼里,溅起一小点水花,碎了、散了、又聚了。于是不多时,檐上的天和檐下的地都被笼罩了起来,一片迷茫的白,似乎笼络了整个世界。
这便是烟雨古镇,扑所迷离得勾人心弦。
一大早,年欣然是被自己爸爸忙活的声音给惊醒的,本以为可以在家里睡个懒觉,等到下午的时候再去搭飞机回京,没想到理想和现实是恰恰相反的。
于是乎,年欣然就坐在庭院的吊椅里,听着细细的雨声,看着自己爸爸里里外外走着,忙活着的身影。
年爸爸活了大半辈子,一直都是这么忙碌,从破晓之际便开始忙活,到太阳下山了,他依旧在忙活着,辛劳了半辈子把她和年安然拉扯大了,他的确不容易。
这也是年欣然为什么拼了命都要保护着自己家人的原因,她有这么一个爸爸,苦都自己吃了,把最好的都留给了她和年安然,天下父母心,当孩子的不说,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年安然是接近十点多才醒的,看到年欣然坐在吊椅里,便从二楼飞奔了下来,黏在年欣然身上。
“姐姐——”年安然糯米般甜甜的嗓音叫道。
年欣然是习惯了自己弟弟这么黏她了,也习惯了他崇拜地看着自己,低头看向他,头发还是乱乱的,甚至连牙都没刷,“还没刷洗?”
“嘻嘻。”年安然发出两声讪笑,“现在就去。”
她故作嫌弃地看着他,“快去。”
“姐姐你是今天就要走了吗?”
年欣然点了下头,她也想呆的时间长一点,但是这周便是考试周了,她不得不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放假就回来。”
“那是什么时候啊?你要给我个具体日子,这样我可以去接你。”年安然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
年欣然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脸上流露出一抹*溺的笑,嗓音轻柔地回道:“确定了就告诉你。”
其实年欣然已经计划好了,在考完试后就回家,不在学校多呆一天,可是按目前情况来说,她至少是在北京多待上一个月,多找几份兼职,尽可能把钱一点点还给男人。
人情债是欠了,可是钱总不能一直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