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围着濮阳,围点打援,他是懂的。
但是点吃下去了,又该怎么办呢?
去追王肱么?
“不,他会来的。”
潘凤断然答道。
“我破他计策,断他后路,夺其濮阳,他面对的若是其他人,还有可能依托一些小城和村庄东山再起。”
“但他面对的是我们。”
“我等名号在外,他又失了大势,就算想要卧薪尝胆,他手下的人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与我们在城外一战,输赢落个磊落。”
“或者被他手下的人砍了脑袋,送到我们手上。”
“他想要体面,我就给他体面。”
“他如果不要,我就帮他体面。”
潘凤沉声说完,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就算他死了,他也要率人与我们一战。”
“没有流血的征服,不过是沙滩上的城堡,一碰就碎。”
曹操知道沙滩,不知道城堡,更不知道后世,隋文帝已经演示过了,什么叫不流血的征服。
但他却是明白,的确非这样不可。
他们需要一场,干脆利落的胜利.
或者说,他曹操需要。
流的血不够多,能分的东西就会太少,不满的人就会很多。
有人心思各异地保存了实力,有强敌在外不知深浅地想要试探。
今日之仁,便是明日之灾。
此时,王肱已经收到了濮阳陷落的消息。
王肱坐在帐内,看着潘凤的劝降文书,久久不发一言。
他心中有很多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两边还没交手,局势就这样了?
他往日,在城内施行的仁德,难道是假的么?
我还没死,却已经死了。
王肱突然嗤笑一声。
一种名为决意的东西,在他内心发酵着。
州牧待我恩重于山,我既失了东郡,便以此残躯,谢罪了便是。
将军马上死,是福气,而不是祸事。
来把,一战便是。
王肱烧掉潘凤那看似劝降,更像邀战的劝降书。
“来人!”
王肱大喝一声,“整顿军马,大军开拨!”
此刻,入帐的的战将,并没有像平时一样领命而去,反倒是一个个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有话直说!”
王肱心知有异,直接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