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沈先生语气非常平静,就像再跟她说天气预报一样平常,“你发烧的时候,说很喜欢我,非常喜欢。”
沈先生每一次都加重“喜欢”两个字,说得唐夏一张脸又烫又红,咬着唇小声反驳。
“发烧的时候,说的都是胡话,怎么能当真。”
沈先生面不改色道,“人在意识最薄弱的时候说的都是实话,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唐夏干瞪着眼睛,突然无话可说。
“所以,你是不是该为自己的话负责,”沈先生的声音变得很缓慢,“因为那句话,扰动了我的心。”
“砰——砰——砰——”
“轰”得一下,唐夏一张脸红透了,心跳声一声声传入耳中,怎么都压制不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要求她负责的男人,突然词穷,似乎对着他,她就没有口齿伶俐过。
各种思绪在脑海中翻转,唐夏握紧拳头,闭了闭眼睛,好久,才发出声音,“我不——”
“你不需要现在给我答案,我有耐心等。”
沈先生打断她的话,牵起她的手,朝马路对面走去。
唐夏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最终咽回了肚子里,她脑子很乱,理智上她应该现在拒绝,可是当她知道沈先生为她做的这些事的时候,她突然就开不了口了。
脑子里唯一浮现的话就是:她何德何能?
唐诺的案子在一周后开庭了,关于唐诺参与贩毒的指控,因为证据不足,不予采纳,但是吸毒跟参与赌博的指控,却无法推翻,不过很快,被告方又提出了新的证词,证词真假有待鉴定,案件被押后再审。
锐兴集团。
“啪——”
殷承安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挥落,神情无比阴沉。
“不是说已经买通了?为什么会有人翻供?”
卢彦直挺挺的站在旁边,蹙着眉想了想,低声道,“我刚刚去查过了,开审前,除了我,就只有那个证人的老婆见过他,不是我的原因,就只可能是那个女人。”
卢彦顿了顿又道,“那个女人一直在乡下,一开始根本不知道她丈夫出事,看来应该是有人将她接过来了。”
“他们威胁证人?”
殷承安面色阴沉下来,“能查到证据吗?”
“应该找不到,”卢彦低声道,“刚刚结束后,我见了肖律师,对方说那个叫时宴的年轻人是时震唯一的徒弟,肖律师说时震是律师界的传奇,他办的案子,从来不会给人留下任何把柄,时宴既然得到对方的真传,就一定不会有纰漏。”
殷承安冷笑一声,“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等着唐诺被翻案?”
卢彦低着头没说话。
“他们新提供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董妡?”
卢彦摇头,“不清楚。”
殷承安暴躁将桌上的东西都挥落,等到碰到桌上的一个相框时,动作顿了顿,眯起眸子,“陈东是不是有个哥哥刚调回本市监狱?”
卢彦怔了怔,点点头,“是的,上个月刚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