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妈妈眼尖的看见了正站在门口的景书墨,欢喜的叫了一声:“小墨,你回来了。”说着赶紧迎了上去,景书墨顺势从外面走了进来,景妈妈靠近他低声说了一句:“儿子,快去,赶紧的。”景书墨走到沐倾颜的身边,拿着纸巾温柔的替她擦着眼角的眼泪,温柔的骂道:“傻瓜,哭什么,看你哭成这样,眼睛红的像个小白兔。”擦擦她的眼泪,轻轻的拥她入怀,景老爷子见状有点心虚,趁着这时候抬起脚准备溜走,刚站起来就听到景书墨传来的阴森的话语:“爷爷,你想跑哪里去?等会我去找你。”景老爷子心里一阵的哀嚎,转身看着景书墨‘嘿嘿嘿’的傻笑。
景书墨无视景老爷子,拦腰抱起沐倾颜向着楼上走去,回到她的房间,他像将她放下来,沐倾颜却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他柔声说道:“小颜乖,我只是去洗手间去取块湿毛巾,很快就回来的,不取湿毛巾给你眼睛敷敷的话,等会儿你的眼睛会难受的。”沐倾颜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看见她这样子,景书墨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在心里把景老爷子骂的半死。
干脆抱着她一起去洗手间,将她放在洗漱台上,取过毛巾在冷水中浸湿,把水拧干,敷在她的眼睛上,心里很心疼,敷了几次之后就将她抱到了床上,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拥着,景书墨爱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把她放到床上,刚放下去,沐倾颜就皱起了眉头,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小颜,松手好不好,我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好不好?嗯?”他柔声安慰了好久,沐倾颜才缓缓地松了手,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就离开了房间,刚关上门就看见了景妈妈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看见他出来,赶紧问道:“怎么样?小颜怎么样了?”
“情况还不怎么稳定,现在睡着了,许越来了没有?”景妈妈点点头,景书墨向下看了一眼,看见许越坐在了沙发上,于是交代景妈妈:“妈,你先帮我看着小颜。”说完就向着楼下走去。
许越焦急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在祈祷着沐倾颜千万不要有什么大问题,一年前的情况他此生都不想再碰到了,正想着就听见景书墨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看见他的脸色阴沉阴沉的,他的心也瞬间沉了下去。
“二哥,嫂子怎么样了?”这么问着,他心里也在紧张着景书墨的回答。
“我找你来是以防万一的,情况还不稳定,我怕她半夜出什么事情,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住在小颜的隔壁,有事我会找你,你现在先去休息一下吧!”听到他说这话,心里更加的不安,不过看着景书墨难看的脸色,许越拎着医药箱向楼上跑去。
景书墨沉着脸向景老爷子的房间走去,虽然气愤,却依旧敲了敲门得到老爷子的允许之后才进去,老爷子坐在窗边,边上泡着一杯茶,等待着景书墨。
两个小时之后,景书墨从老爷子的房间内走了出来,谁也不知道那一夜他们之间谈了什么,只知道老爷子同意了沐倾颜进入演艺圈。
景书墨圈着沐倾颜睡着,实际上他一直清醒着,生怕怀里的人有什么意外,他清晰的记得一年之前,她刚刚得知母亲死亡的消息,她哭的全身瘫软,他抱着她安慰着她,虽然不放心却依旧离开她的房间,让一个女佣帮忙看着,谁知道女佣睡着了,直到早晨他过来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在他离开之后开始发起了高烧,送到了医院,许越告诉他,沐倾颜的求生意志薄弱,很可能无法活下来,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的后悔没有守在她的身边,他守在她的床前整整十天,每天都和她讲话,这才将她唤醒。
今天又看到这种类似的情况,他怕了,很害怕。
双手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平稳的气息,不时地怜惜的吻着她的脸:“小颜,小颜,小颜……”他轻轻的唤着她,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害怕,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沐倾颜低喃着要喝水,景书墨赶紧下床给她倒水,她闭着眼睛喝了整整一杯水,在景书墨重新抱着她之后,她的身上开始慢慢的发热,他感觉到她身上的发热,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也开始发烫。
“**!”景书墨低咒了一声,赶紧掏出手机给许越打电话,许越上半夜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睁着眼睛不敢睡觉生怕沐倾颜有什么意外,这下子刚刚睡着,听到手机响,他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
“赶快过来,小颜发烧了。”听到景书墨着急的话语,他一下子就清醒了,挂掉电话,掀起被子,拿着医药箱就向外面跑去,直接冲进沐倾颜的房间,看见景书墨担忧的站在床边看着沐倾颜,一脸的不知所措,他赶紧放下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工具开始工作。
深夜的房间里,许越忙的团团转,给沐倾颜测量体温,开药,输液,景书墨无措的站在一边看着,心里很心疼,输上液之后,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抹了抹汗水,坐在了一边,景书墨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这才放下心来,看见许越累瘫的模样,他开口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谢!”
原本还在休息的许越,听到这句话,一脸的震惊,呆了一会儿才摆摆手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客气的。”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许越就蜗居在了沙发上,景书墨这一夜再也没有合过眼,只是坐在边上看着沐倾颜,在一瓶液输完的时候又把许越叫起来换另一瓶,她的烧也渐渐地退了,但是却一直在喊着“妈妈”或者是“墨”,眼角不停的流下眼泪,看的坐在一边的景书墨心疼极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一直持续到天亮,她才沉沉的睡去,没有再梦呓。